啪嗒。
“谁呀，又给本小姐戴上这玩意儿了？”
花火睁开眼睛的时候，头上重新戴着纸面具。
身体落在椅子上。
她的双手被反绑着，脚踝也被固定起来。
虽然花火看不见，但是弹幕能看到她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
这里似乎在一个纸壳做的屋子里，非常黑。
但是有一根点燃的蜡烛，照亮了这个屋子。
“……”
花火的纸面具贴在皮肤上，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凉。
像是她的表情正被某个看不见的手“平抹成没有表情的形状”。
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你来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不像纸镇NPC们的单调机械，也不是任何一个花火的镜像。
它像一个少女在轻轻问候，却没有起伏。
花火无法看见，但能听见椅子前方有人在整理纸张，写字。
少女的声音继续。
“这里，是第五梦最深处。你已经掉入我创造的‘访谈室’。”
【“谁在说话？假花火？”】
【“不太像啊，语气啥的都不一样。”】
【“她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花火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这个皮带太紧了，挣脱不了。
“不要挣扎哦，在我问你有什么情绪之前，不要有其余的情绪。”
少女见花火在挣扎，摇了摇头，微笑道。
“你刚刚把我打造的情绪空间都毁掉了，那些我从你体内剥离的情绪也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我要你一个一个还给我。”
“放心，之后我会删掉你的记忆，你不会记得现在的事情的~”
少女的声音虽然在笑，但是异常冰冷。
花火手脚上的皮革绑带也是纹丝不动。
“你……是谁？”
花火声音发闷，像被面具拉扯住。
少女没有马上回答。
她只是撑着下巴，轻轻吐出下一句：
“如果你在喝一杯很苦的茶，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这一幕感觉这么熟悉呢？”
闻言，花火有点懵逼。
【（玫瑰金）“可能以前有人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这个女生的目的是什么？”】
她感觉得到——
只要她开口回答，“苦、不苦、很好喝、难喝”，任何一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回答了”。
只要回答，就会有情绪从身体里被抽出去。
“难道刚才那些纸壳NPC，就是这样出现的？”
少女轻轻敲了一下木板。
“保持沉默的话，我会当成你没有‘感受’，那就更难受了吧。”
花火吸了口气，仍然不动。
少女见花火没有搭话，叹了口气。
于是，在纸上沙沙地写下了两个字——
[平静]
嗡呜！
写完字的瞬间，一个头戴纸面具的NPC再次出现了
“上去吧~”
瞅了眼这个npc，少女挥了挥手，对方的身形就像热气球一样，缓缓飘了上去。
【“这个女的是在收集别人的情绪？”】
【“是的。根据她刚刚的话来看，那个纸做的游园是一个情绪空间。刚刚花火大人在那里面遇到的所有npc，情绪会被自动被剥出去——但是这个空间已经被花火大人毁了，现在她要在花火一个人身上，把这些情绪一个个再创造出来。”】
【“这么说，这一次不是剥离，只是借着花火大人的口述来创造？”】
【“我怀疑创造完之后，花火大人又会被抛到那个重新造好的情绪空间，然后一次一次循环下去，直到某次，花火大人没能击碎情绪空间，彻底变成没有任何情绪的人...”】
“呃！”
啪——
此刻，一根细针贴在她脖子上，像是试图测试反应。
少女轻声道：
“放心，这不会痛。痛觉你还有，不过你已经没法‘表达痛’了。你的痛感正在被我接管。”
花火眉头微皱。
她能感到针尖的刺痛，却没有本能的皱眉反应。
那种“自己的身体被外力控制”的感觉，让她寒毛倒立。
少女察觉到了。
“你害怕吗？还是厌恶？”
“给我一个词语就好。”
花火垂下眼。
“不说话也没关系...”
少女看着花火略微有些起伏的小胸口，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厌恶]
[惊吓]
少女轻轻转动手里的一张纸面具，用指尖摩挲着，又是两个纸面具人出现，然后缓缓从这里飘了上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你才是第五梦最大的敌人呀..”
在听到写字以及纸面具人的声音之后，以花火的推理能力自然是得到了和身为旁观者的弹幕所猜测的一模一样的结论。
旋即，她嘴角微微上扬，道：
“真的太抱歉了啊，刚刚我把你的空间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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