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还亮着,烛芯爆了个花。
萧玄合上笔记,手指停在“林德”两个字上。窗外更鼓敲了三声,他吹灭蜡烛,屋里顿时黑了。他没睡,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脑子里过着明天见林德的说辞。
第二天一早,药庐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
药脉弟子抬出三口箱子,当众打开,里面是发霉的药材。药脉首座拄着拐杖站出来,声音沙哑:“这批货三个月前就坏了,按祖规必须烧掉。现在库存紧张,只能优先供给核心弟子。”
毒脉那边立刻有人喊话:“你们早不烧晚不烧,偏偏这时候拿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坏了!”
药脉弟子冷笑:“你不信可以闻。”
两人差点动手,护脉张老夫人赶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吵什么!病人等着用药,你们倒在这儿演对台戏?”
诊脉老者也皱眉:“限供三成,伤寒症的方子都凑不齐,怎么救人?”
场面僵住。
萧玄从人群后走出来,穿的还是粗布衣,脸上改过的模样没变。他走到箱子前蹲下,抓了一把药材看了看,又翻了翻底下的登记册。
“这三株断肠草能用。”他说,“根部有紫纹,毒性可控。”
药脉首座眯眼看他:“你又是谁?”
“玄机子,游方医者。”他抬头,“昨天我分过一批草,张老夫人在场。”
张老夫人点头:“这人懂药。”
药脉首座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萧玄站起身,对四脉代表说:“药材不能光看表面。账目和实物对不上,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可以查三天,把各库存量核一遍,有问题当场指出。”
毒脉首座盯着他:“你为谁做事?”
“只为治病。”萧玄说,“死人不会分你是哪一脉。”
诊脉老者开口:“让他查。”
张老夫人也说:“查清楚总比瞎猜强。”
药脉首座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可以。但不准动原始账本,只能抄录。”
“行。”萧玄答应。
当天下午,他先去了药脉仓库。
管事递来一本册子,封皮写着“出入明细”。萧玄翻开看了几页,发现三月前有一批雪莲、龙骨草登记为“霉变销毁”,但没有焚烧记录,也没有监销人签字。
他问:“这些东西真烧了?”
管事支吾:“上面让处理的,我们照办。”
“烧在哪?”
“后山灰坑。”
萧玄记下,又去实地查看。后山灰坑干干净净,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他转身去了毒脉库。
这里的账目倒是齐全,但他发现剧毒类药材数量超标。比如七步蛇毒,标准配额是十瓶,实际存了二十三瓶。问起用途,弟子说是“研究新毒”。
萧玄没多说,继续走。
第三天中午,他去了护脉药房,正碰上慕容枫在给伤员换药。
“你还在查?”慕容枫低声问。
“快完了。”萧玄说,“药脉的问题最大,但动手的人不是首座。”
“那是谁?”
“文书林德。”萧玄看着他,“所有异常记录都经他手,别人只要盖章就行。”
慕容枫皱眉:“林德?他只是个抄写员,没权做决定。”
“但他能改记录。”萧玄说,“谁签字谁负责,可谁会去核对每一笔?”
慕容枫沉默。
萧玄问:“你师父闭关前,有没有提过药材监管的事?”
“提过。”慕容枫说,“她说最近有人私运药材出谷,要严查。但命令只传到四脉首座,具体执行……”
“落到下面人手里。”萧玄接话,“林德正好管这个。”
慕容枫抬头:“你想怎么办?”
“明天找他聊聊。”萧玄说,“就说我请教文书流程,顺便看看他反应。”
慕容枫犹豫:“你要小心。林德背后可能有人。”
“我知道。”萧玄点头,“你别露面,有事我会传信。”
说完他就走了。
傍晚,萧玄回到客院,把这几天抄的账本摊开。纸上画了条线,连着药脉首座、林德,还有两个外门执事。他在林德名字上画了个圈。
这时门外有动静。
他收起纸笔,开门一看,是苏挽月身边的侍女。
“小姐请你去一趟。”
萧玄跟着去了。
苏挽月坐在窗边,脸色比前两天好些。她让侍女退下,等门关上才开口:“听说你在查药材的事。”
“嗯。”萧玄坐到对面,“快查到了。”
“林德?”她问。
萧玄一怔:“你知道他?”
“他是我娘以前的书童。”苏挽月说,“后来被调去药脉做文书。我娘死后,他就再也不提旧事。”
萧玄眼神一凝:“那他对谷中秘辛知道多少?”
“不少。”她低头,“我娘留下的银锁,本来有一对。另一把,可能在他手里。”
萧玄想起自己包袱里那枚透骨针,针尾刻着“苏”字。他没说话。
“你要见他,得想办法让他开口。”苏挽月说,“他很谨慎,不会轻易认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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