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字柒号房?林晓晓在记忆里快速搜索。镇兽司的兽栏按危险程度分为甲、乙、丙、丁四等,甲最高,丁最低。丙字房,关押的通常是一些具有一定危险性、难以驯服或者状态不稳定的灵兽、凶兽。而柒号房……原身的记忆里对此十分模糊,只有一些零碎的、充满恐惧的片段:低沉的咆哮,冰冷的竖瞳,以及……死亡的气息。据说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怎么样?”张管事见林晓晓没立刻反应,以为她吓傻了,得意地笑道,“这可是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啊!你不是兽医吗?正好,去给那凶兽看看病。要是能治好,说不定就能将功折罪,摆脱你这废物的名头了。”
他凑近一步,声音带着蛊惑和威胁:“当然了,要是治不好嘛……嘿嘿,反正你连追风犬都治死了,再失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吧?正好,也省得浪费司里的粮食了。”
这几乎就是明晃晃地说:你去送死吧,废物利用,正好顶缸。
林晓晓停下了涂抹草药的动作,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张管事,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让张管事莫名心慌的……了然和嘲弄。
“哦——”她拉长了语调,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原来是丙字柒号房啊。”
张管事心中一喜,以为她终于知道怕了。
却听林晓晓继续说道:“我说张管事今天怎么这么殷勤,亲自来给我这个废物送饭,还关心我的工作安排。搞了半天,是找不到冤大头,想起我来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草药残渣,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行啊。”
张管事一愣:“……什么行?”
“丙字柒号房,我去。”林晓晓说得云淡风轻,仿佛答应的是去隔壁串个门,而不是闯龙潭虎穴。
“你……你真敢去?”张管事反而有点不敢相信了。这丫头是真疯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为什么不敢?”林晓晓歪了歪头,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不就是个丙字房吗?再凶,还能凶得过发情期的犀牛?还能躁得过被二十只二哈拆家时的现场?”
张管事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二哈、犀牛,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林晓晓站起身,虽然动作因为伤势有些迟缓,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她走到那碗馊饭前,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碗边,然后嫌弃地在旁边一块破布上擦了擦。
“这断头饭就算了,品质太差,影响我待会儿发挥。”她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评餐厅菜品,“张管事,麻烦回去禀报一下,就说我林晓晓,伤好了,这就去丙字柒号房报到。”
她顿了顿,对着目瞪口呆的张管事,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微光。
“正好,我这身骨头躺得都快生锈了,缺个练手的。多谢您想着我,给我找了这么个……有趣的差事。”
张管事看着她的笑容,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这丫头……真的不一样了!她不是不怕,而是……而是根本就没把丙字柒号房的凶兽放在眼里?这怎么可能!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威胁或者嘲讽的话,却发现词穷了。最终,他只能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哼!不知死活!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
说完,仿佛身后有鬼撵似的,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急匆匆地挤出门走了,连那碗断头饭都忘了端走。
看着重新关上的门,林晓晓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和……兴奋?
“职场霸凌?穿小鞋?安排送死任务?”她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痞痞的弧度,“啧,换汤不换药。没想到穿越了还得玩这套。”
她活动了一下依旧疼痛的身体,眼神却锐利如刀。
“丙字柒号房……凶兽?”她走到水缸边,再次看了看水中倒影里那个乱毛丫头,“也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正好让姐看看,这个世界的毛孩子们,到底有多凶。”
她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霉味、馊味和草药味的空气,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丝挑战的味道。
“走吧,练手去。”
她随手将那块勉强捣好的草药糊糊用破布包了,揣进怀里。又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墙角一根用来顶门的、手腕粗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棍上。
“嗯,物理麻醉……不是,物理安抚工具,也得备一个。”她走过去,费力地将木棍拎起来,掂量了一下,“凑合用吧。”
准备停当,林晓晓,前28岁天才兽医专家,现青岚国镇兽司底层小虾米,顶着一头标志性的乱毛,揣着劣质草药,拎着顶门棍,带着一身的伤和满格的吐槽能量,一步一步,坚定地(虽然步伐因伤势有些蹒跚)向着那个被称为送死任务的丙字柒号房走去。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莫名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肯定能复还的诡异气势。
而她没有察觉,在她怀揣的那块裂纹木坠,在她情绪激昂、下定决心面对挑战的那一刻,再次微不可察地温热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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