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麦子啥时候能收呀?收了是不是就能蒸白面馒头了?俺想蘸着酱吃,吃两个!”
张三笑摸着娃的头,手里捏着个饱满的麦穗,搓了搓,麦粒圆鼓鼓的,落在手心里硌得慌:
“快了!再等半个月,收了麦子就去磨面,给你蒸大馒头,就着你奶奶腌的萝卜咸菜吃,香得很!”
娃听着,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攥着麦穗不撒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蹭着张三的胳膊撒娇:
“那爷爷可别忘喽!拉钩!”
周围的流民都笑了,有人接话:
“忘不了!等收了麦,咱们一起去磨房,让磨面的张师傅多磨两袋,让娃们都吃够!”
正热闹着,王小二跑过来了,手里攥着根粗水管,跑得满头汗,汗珠子顺着下巴滴,滴在水管上晕开小泥点——那水管是他用旧椽子改的,内壁刮得溜光,接口处还缠了圈麻线,怕漏水,管身上沾着点新鲜的泥,显然刚从地里刨出来的。
“方大人!赵叔!俺有个主意!”
他喘着气,把水管往地上一放,
“给沉淀池加根水管,往南边的土豆地引!那边的土豆刚开花,要是能浇上水,秋天能多收不少,就能多腌两坛咸菜,冬天就着馒头吃,绝了!”
赵六一听,眼睛立马亮了,从地上拿起扳手站起来,扳手木柄磨得发亮,顶端沾着点铁屑:
“好主意!这水管够粗,引到土豆地正好!俺来帮你装,用榫卯的法子把接口固定住,保准不漏水!”
说着就去拎工具袋,手刚碰到扳手,眉头立马皱起来——扳手的螺丝松得晃悠晃悠的,他昨儿个收的时候明明拧得死死的,这会儿一拎,扳手头“哐当哐当”撞着木柄。
“不对啊!”
赵六把扳手举起来,对着太阳瞅,螺丝上还留着新鲜的划痕,
“这螺丝咋松了?俺昨儿个收的时候拧得死死的,放工具袋里没动过啊!”
王小二凑过来一看,也愣了,挠了挠头:
“俺早上拿水管时,瞅见工具袋拉链开了个小口,当时以为是风吹的,还帮你拉上了,没在意……”
赵六赶紧把工具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锤子把上的木楔松了,一晃就“吱呀”响;钳子的夹口歪了点,合不拢;连凿子的顶端都钝了点,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
“狗娘养的!”
赵六攥着扳手,指节发白,气得往地上啐了口,
“是士族那帮人干的!想让咱们装水管时出岔子——要么接口松了漏水,要么工具坏了装不上,毁了土豆地!”
方正蹲下来,拿起钳子看了看夹口,又摸了摸工具袋的拉链,拉链齿上还挂着根干草——跟牧草地里的干草一模一样。
“别慌!只是动了点小手脚,能修。”他抬头喊,
“赵六,你先把螺丝拧紧、木楔敲实;王小二,你跟牧民们一起抬水管,装的时候多盯着接口;大伙也留意着——草堆、羊圈、工具袋,见着不对劲就喊!”
流民们一听,都应得响亮——张三接话“俺盯草堆,收麦前不挪窝”;
李四拍着胸脯喊“俺守工具袋,谁碰一下俺就喊!”;
巴图更是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俺让牧民们轮着盯土豆地,谁敢靠近水管,俺一鞭子抽过去!”
太阳慢慢爬上来,沉淀池边又热闹了——赵六蹲在地上修工具,锤子敲得“叮叮”响,木楔敲进去时溅起小木屑;
王小二带着几个流民,扛着水管往土豆地方向走,水管压得他们肩膀发红,脚步踩得地上的草“沙沙”响,还时不时喊两声号子;
巴图守在草堆边,时不时抓把草闻闻,怕有霉味,眼睛还往士族方向瞟,一有动静就绷紧脸;
张三带着孙子,蹲在土豆地边,给娃指哪棵土豆苗开了白花,哪棵底下结了小土豆,娃的小手还伸到叶子底下摸。
王阿婆坐在石碑边的石头上,缝着没做完的香囊,碎艾叶掉得满腿都是,手里针脚缝得密,嘴里还不停念叨“勤洗手、喝开水”,缝好一个就往路过的流民兜里塞:
“挂着,防蚊子,也记着这话——少生病,才能等着收麦、吃馒头!”
流民们接了香囊,有的挂在腰间,有的塞在怀里,脸上都带着笑——不管士族咋捣乱,麦子冒穗、牧草旺、土豆开花,日子有盼头,就啥都不怕。
可没人留意,沉淀池对面的土坡上,有个黑影猫着腰闪了一下——穿的是士族家仆常穿的灰布衫,手里攥着个黑陶罐,罐口的湿泥蹭到草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黑影盯着下面忙碌的流民,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刚摆好的水管,看了一会儿,又悄摸摸缩回去,草叶被他蹭得晃了晃,好半天才静下来。
方正刚帮着王小二把水管摆好,眼角余光瞥见土坡上的动静,心里一紧——他悄悄拉了拉赵六的胳膊,指了指土坡,又摸了摸怀里的三棵松木牌,木牌边缘硌得胸口发疼。
他想起草里的碎布、工具上的划痕、工具袋上的干草,还有那个没敢打开的陶罐——士族不止想堵渠、害羊、毁工具,他们藏着的陶罐里到底装着啥?是想等水管装完、土豆快熟的时候,再倒进去毁了庄稼?
风又吹过牧草地,干草“哗啦”响,混着远处羊的叫声、修工具的“叮叮”声,热闹里藏着股紧绷的劲——流民们攥着劲,盯着草、守着羊、护着水管,心里都清楚:
这日子是自己一锄头一镰刀挣出来的,绝不能让士族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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