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凌云就醒了。胸口的断骨还在隐隐作痛,像有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提醒他仙体未愈的事实。他坐在床沿,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光打量这间小屋 —— 墙是灰扑扑的,贴着张泛黄的旧日历,上面的日期停留在三年前;窗台上摆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是王叔留下的,说 “喝水方便”;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个木衣柜,柜门歪着,关不严实,风一吹就 “吱呀” 响。
他摸出枕头下的身份证,借着光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青年眉眼清俊,只是脸色太苍白,像蒙了层薄霜。“凌云”,这两个字在天庭时是天河水军的荣耀,如今却印在这张硬卡片上,成了爱民街 37 号的住户,东城刑警队户籍科的协管员。
他试着运转仙力,想按仙门心法修复断骨。可丹田处的仙元像滩死水,好不容易聚起一丝,刚要往经脉里走,就被断骨的茬口硌得散了,疼得他额头冒冷汗。“罢了”,他苦笑,或许这凡间的日子,就得用凡间的法子熬着。
六点刚过,巷子里就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张婶支起了摊子,铁锅 “滋啦” 一声,油条下了锅;收废品的老李摇着铃铛走过,“收破烂哟 ——” 的吆喝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隔壁的王奶奶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边择菜边跟对门的阿姨唠嗑,说 “昨晚的电视剧结局太气人”。
凌云洗漱完出门,张婶的早点摊已经围了几个人。“小伙子,早啊!” 张婶笑着掀开蒸笼,热气 “腾” 地冒起来,裹着包子的香味,“来俩肉包?刚出笼的,烫手呢。”
凌云摸了摸口袋,王叔给的生活费不多,他昨天买了块肥皂,剩下的钱得省着花。“不了张婶,我不饿。”
“哎,拿着!” 张婶不由分说塞给他两个肉包,又舀了碗豆浆,“看你这身子骨,得多吃点。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在外地读大学,每次视频都瘦得跟猴似的,我这当妈的看着心疼。”
包子烫得手发麻,凌云捧着碗豆浆站在摊边,通心术又不受控制地涌过去。这次不是清晰的念头,是股温乎乎的牵挂 —— 张婶心里在念:“这小伙子看着面善,就是太客气,住得离这么近,吃个包子还跟我算钱…… 等会儿得把蒸笼里的糖包给王奶奶留两个,她牙口不好……”
“谢谢您张婶,钱我下次给您。” 凌云咬了口包子,肉馅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带着股实在的香。这味道,比仙府用晨露蒸的玉糕粗粝,却更能填肚子,也更能暖人心。
到户籍科时,七点刚过。李姐的电动车停在门口,车筐里放着个布袋子,露出半截油条。凌云推门进去,李姐正对着电脑叹气,手指在鼠标上点来点去,屏幕上的窗口却纹丝不动。“这破系统,昨晚录的信息全没了!” 她见凌云进来,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给你带的早饭,豆浆是热的,油条刚买的,还脆着呢。”
“谢谢李姐。” 凌云坐下,发现桌上除了早饭,还放着本厚厚的册子,封皮写着 “1985-2000 年户籍变更记录”。“这是?”
“昨天整理旧档案翻出来的,” 李姐灌了口自己带的浓茶,茶缸壁上结着层茶垢,“有些老案子查系统查不到,还得靠这些纸本子。你看这页,” 她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钢笔字,“当年的户籍警写字真工整,比现在的打印机还好看。”
凌云凑近看,字迹确实娟秀,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他指尖划过纸页,通心术探过去,竟 “听” 到一阵模糊的笑声 —— 像是个年轻姑娘在哼歌,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心里念着 “今天下班要去看电影,《庐山恋》,听说可好看了……”
“这字是个女同志写的吧?” 凌云随口问。
李姐愣了愣:“你咋知道?这是老周的爱人写的,当年她在户籍科帮忙,后来结婚就辞了。老周现在在档案室,你没见过。”
凌云笑了笑,没解释。他发现这残存的仙力虽修不好仙骨,却让他对 “痕迹” 格外敏感 —— 纸上的字迹、旧物的纹路、甚至人身上的气息,都藏着过去的碎片,像散落在时光里的珠子,他能凭着这点仙力,隐约摸到串起珠子的线。
“对了,” 李姐擦了擦眼镜,“吃完早饭咱们去档案馆,张老太那案子得抓紧。那地方在老市委大院里,路不好找,我十年前去过一次,现在不知道变样没。”
档案馆藏在城西北角,是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红砖墙被雨水浸得发暗,窗户是木头的,框子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纹。门口的传达室坐着个戴老花镜的老头,见他们进来,慢悠悠地问:“干啥的?”
“查档案,1953 年的房产登记。” 李姐递过单位开的证明。
老头接过证明,眯着眼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跟我来吧,在三楼最里头,自己找,没索引,堆了快七十年了,别乱翻,弄坏了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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