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柳老爷子把婚书收进抽屉,“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若彤,也不会亏待清玄。”
离开柳家,爷爷又去了周家。周家住在村西头,院里飘着墨香,周先生正在灯下批改学生的作业。看到爷爷进来,周先生连忙起身:“陈老爹,您怎么来了?快坐!”
爷爷把婚书和米酒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周先生,我家清玄与你家孙女雨薇有‘命定缘分’,我想替他们订下婚约,这是婚书。当年你儿子遇了‘鬼打墙’,是我救的,这份人情,你可愿还?”
周先生愣了一下,他知道爷爷的本事,也记得当年的事。他拿起婚书看了看,又看了看里屋的孙女周雨薇,犹豫了一下:“陈老爹,这婚约…… 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草率。” 爷爷语气坚定,“这婚约能保雨薇文运昌盛,也能保清玄平安。你要是信我,就按下手印;要是不信,我也不勉强。”
周先生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信你。这婚书,我收下了。” 他说着,在婚书上按下了手印。
最后,爷爷去了林家。林家住在村北头,靠近后山,院里堆着不少晒干的草药和木柴。林汉子正在院里劈柴,看到爷爷进来,连忙放下斧头:“陈老爹,您来了!快进屋坐!”
爷爷跟着他进了屋,把婚书和米酒放在桌上:“林老弟,我家清玄与你家孙女傲雪有‘命定缘分’,我想替他们订下婚约,这是婚书。当年你摔断腿,是我用‘接骨符’帮你续的骨,这份人情,你可愿还?”
林汉子是个直爽人,他拿起婚书看都没看,就笑着说:“陈老爹,你救了我的命,别说订婚约,就是让我把傲雪许给清玄,我也愿意!” 他说着,拿起印泥,在婚书上按下了手印。
爷爷看着三张按下手印的婚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又叮嘱了林汉子几句,才提着灯笼,揣着婚书,往家里走。夜色渐深,村里的狗都睡着了,只有爷爷的灯笼,在夜色里亮着,像一颗守护的星。
回到家时,我娘还在堂屋等着。看到爷爷回来,她连忙迎上去:“爹,怎么样?三家都愿意了吗?”
“嗯,都愿意了。” 爷爷把婚书放在桌上,又把米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这婚书暂时压得住清玄的煞气,等明天我去后山寻些‘镇煞草’,再给清玄做个‘护身符’,就更稳妥了。”
我娘看着桌上的三张婚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走到炕边,看着熟睡的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 虽然这 “三纸婚书” 来得突然,可只要能让我平安长大,再委屈也值得。
爷爷也走到炕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疼惜。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那里的黑色纹路似乎比之前淡了些 —— 这是婚书的作用,也是他用人情换来的 “守护”。
“玄娃,” 爷爷轻声说,“爷爷会护着你,就算是用我的命,也要让你平安长大,打破这天煞孤星的诅咒。”
我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小嘴抿了抿,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我脸上,也落在桌上的三张婚书上,像是在为这份 “命定的婚约”,盖上了一层温柔的印记。
只是爷爷不知道,这 “三纸婚书”,不仅是守护,也是牵绊。多年后,当三家因恐惧欲毁约,当清玄立誓 “三年改命”,这份在夜色里订下的婚约,终将成为清玄踏上修行之路的,第一个 “推手”。
当天晚上,爷爷把三张婚书锁进了樟木箱,和他的罗盘、桃木剑放在一起 —— 这是他为清玄留下的 “退路”,也是他为清玄布下的 “第一个阵”。而我,还在熟睡,对这份沉甸甸的 “婚约”,对未来的坎坷命运,一无所知。
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深山里,玄蛇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陈家小院的方向,满是贪婪 —— 它知道,清玄的煞气被婚书压住了,可只要等婚书的效力减弱,它就能再次出手,夺取那诱人的天煞之气。一场新的危机,还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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