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门密室的烛火摇曳,爷爷靠在软垫上,手中摩挲着那半块镇煞玉 —— 玉块表面的纹路仍残留着四物聚合时的灵力余温,与林傲雪递来的陨铁佩遥遥呼应,两道微光在空气中交织成细碎的光丝。清玄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膝上的槐木剑,剑身上的刻痕记录着这些日子的征战,却抹不去方才鬼眼张自戕时的画面。
“玄儿,你不用太过自责。” 爷爷的声音打破了密室的沉寂,他抬眼看向清玄,眼中带着几分了然,“鬼眼张的选择,早在三十年前就注定了。当年我和他、陈玄冥同出一门,他天资最高,却也最执念于‘逆天改命’—— 他女儿的病,本就是天道对他当年盗走麻衣门秘典的反噬,陈玄冥不过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柳若彤端着刚煮好的汤药走近,闻言脚步一顿:“爷爷,您是说,鬼眼张当年和陈玄冥一起盗走了秘典?可他之前传授给清玄的‘麻衣望气术’,确实是正宗的麻衣门心法,不像是假的。”
“那是因为他本就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 爷爷接过汤药,轻轻吹了吹,“当年师父临终前,曾想将掌门之位传给鬼眼张,可他却因为女儿的病,和陈玄冥一起偷了记载‘噬龙阵’的秘典,试图用阵法强行改变女儿的命格。师父无奈,才将他们逐出师门,还销毁了秘典的后半部分 —— 没想到陈玄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秘典残页,就是为了补全噬龙阵。”
周雨薇拿出量子罗盘,屏幕上正显示着鬼眼张残留的灵力轨迹 —— 这些轨迹并未完全消散,反而朝着麻衣门后山的方向延伸,像是在刻意留下指引。“你们看,鬼眼张的灵力轨迹很奇怪,不像是仓皇逃离,反而像是在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 她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后山的藏经阁,他会不会把《玄门终极录》藏在那里了?”
林傲雪站起身,陨铁佩的红光突然变得明亮:“佩身有反应,藏经阁方向有煞气波动,而且和陈玄冥的煞气很像,可能是他在那里设了陷阱,等着我们上钩。”
清玄握紧槐木剑,站起身:“不管是陷阱还是指引,我们都必须去。《玄门终极录》里记载着逆转噬龙阵的关键,绝不能落在陈玄冥手里。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我要亲口问清楚鬼眼张,他这些日子的教导,到底有没有一分是真心的。”
四人收拾好装备,朝着后山藏经阁出发。夜色渐深,麻衣门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偶尔传来。藏经阁位于后山的最高处,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建筑,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青瓦,屋檐下挂着十几个铃铛,风吹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夜色中透着几分诡异。
“藏经阁的门是开着的。” 柳若彤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里面没有灯光,可能有埋伏。”
周雨薇拿出夜视仪,戴在眼睛上:“一楼没有异常,二楼有灵力波动,应该是鬼眼张留下的。三楼…… 三楼的煞气很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在那里。”
清玄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小心,自己则率先踏入藏经阁。一楼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大多是关于玄门历史和基础法术的记载,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二楼的景象与一楼相似,只是书架上的古籍少了许多,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油灯旁压着一张纸条,正是鬼眼张的字迹。
“清玄亲启:吾之过,非一日之错,亦非一时糊涂。当年盗走秘典,是为女;今日助陈玄冥,亦是为女。然吾深知其野心,故将《玄门终极录》藏于藏经阁顶层的密室中,密室钥匙为‘阴兵钱’—— 此钱乃你爷爷当年赠予吾之物,今日物归原主,也算偿还了一半的债。陈玄冥欲用终极录补全噬龙阵,打开天外裂隙,吾虽助纣为虐,却不敢让天下苍生受难。顶层密室设有‘困龙阵’,需你四人合力方能破解,切记,不可单独行动,陈玄冥的人已在附近埋伏……”
纸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罗盘图案,与之前鬼眼张留下的暗号一致。清玄拿起纸条,心中五味杂陈 —— 原来鬼眼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正帮助陈玄冥,他只是在女儿和苍生之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
“我们快上去,时间不多了。” 清玄将阴兵钱握在手中,朝着三楼走去。三楼的楼梯布满了灰尘,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坍塌。三楼的中央有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正是 “困龙阵” 的阵眼。
“困龙阵需要四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注入灵力,才能打开石门。” 周雨薇研究着石门上的符文,“而且注入的灵力必须平衡,一旦有一方灵力过强或过弱,阵法就会触发反噬,攻击最薄弱的一方。”
林傲雪站在东方,陨铁佩的红光与石门上的符文呼应:“我来守东方,佩身的灵力可以稳定阵法,防止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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