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房屋里一片寂静。欧阳瀚龙洗漱完毕,抱着自己的被褥,很自然地走向南宫绫羽的房间——自从上次白衣戏子事件后,他们便一直共用南宫绫羽的卧室,这里视野最好,也最安全。
当然,也更温暖~
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发现南宫绫羽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那如同月华织就的银白长发。她穿着一身烟紫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细软的肩带勾勒出优美的锁骨线条,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听到开门声,她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紫色的眼眸在柔和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随即又很快垂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耳根微微泛起了红晕。
欧阳瀚龙的目光在她光滑的肩颈线条上停留了一瞬,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被褥放在大床的另一侧,与她平时睡的位置隔着一人多的距离。
“今天……打地铺吗?”南宫绫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梳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欧阳瀚龙动作一顿,看向镜中的她。她的脸颊也染上了薄红,眼神游移,不敢与他对视。
“地上凉,”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而且……床够大。”
这个理由苍白得近乎刻意。他们心照不宣,经过前几晚的同处一室,那种无形的隔阂正在消融,对彼此靠近的渴望,超越了单纯的“安全考虑”。
南宫绫羽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梳子,起身走向床边。她掀开自己那边的被子躺了进去,背对着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后脑勺,银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捧清冷的雪。
欧阳瀚龙去关了灯,只留下角落里一盏光线昏黄朦胧的夜灯。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柔软的床垫因为他的重量微微下沉。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和她身上特有的、清冽又带着一丝暖意的体香,无声地撩拨着感官。
两人都僵直地躺着,维持着礼貌的距离,但某种无形的张力在黑暗中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瀚龙感觉到身边的被子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他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没有动弹,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侧。他能感觉到南宫绫羽正非常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朝他这边挪近。
最终,她在距离他手臂只有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侧身蜷缩着,面朝着他的方向。她依旧没有触碰他,但那近在咫尺的、属于她的温热气息,已经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手臂,像羽毛轻轻搔刮。
欧阳瀚龙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想象出她此刻紧闭双眼、长睫微颤的模样。他悄然调整了下姿势,将原本放在身侧的手臂微微向她那边挪动,手背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一个默许的靠近。
感受到他细微的回应,南宫绫羽紧绷的肩线似乎放松了一丝。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或者说,是在他身边找到了一种深切的安宁,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真正沉入了梦乡。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欧阳瀚龙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昏黄的夜灯光线下,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月光般的银发有几缕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那几缕发丝替她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细腻温热的耳廓,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满足。他收回手,也闭上了眼睛,意识在守护与她气息的包裹下,逐渐模糊……
然而,南宫绫羽的睡眠并不安稳。她的意识被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充满金属回响与怪异气味的梦境深渊。
初始的梦境并非黑暗,而是充斥着一种焦灼的、近乎燃烧的求知欲。
她置身于一间宏大却杂乱的工坊。高耸的穹顶下,无数玻璃器皿折射着幽光,金属平台上刻满复杂的阵图,羊皮卷轴和稀有材料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硫磺、水银、以及各种不知名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并不难闻,却透着一种实验室特有的、严谨而狂热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
南宫绫羽环顾四周,终于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看见了一位炼金术士,以及一股来自他身上的纯粹求知欲
炼金术士正对着一本摊开的厚重兽皮笔记,眉头紧锁。笔记上画满了精密的符号和推导公式,但很多地方都被仔细地划掉,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能量逸散率过高”、“结构稳定性不足,需寻找更优的基底材料”、“元素活性与生命场兼容性有待验证”……
“瓶颈……又是瓶颈……”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陷入思维迷宫的深深困惑与不甘,“元素的转化,物质的嬗变……这些先贤已经探索了无数遍。难道炼金术的终极,就止步于此了吗?一定还有更深远、更本质的奥秘等待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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