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浓郁的雪茄和威士忌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将门外赌场大厅的浮华喧嚣彻底隔绝。
这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巨大的铜质吊灯悬在房间中央的绿色赌桌上方,将光线精准地投射在牌桌和围坐的几人身上。房间的其余部分都笼罩在深沉的阴影里,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没有喧哗,没有狂喜的叫喊,只有筹码被轻轻推出时发出的清脆碰撞声,以及纸牌在绒布上滑过的细微摩擦声。
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场,金钱在这里不再是炫耀的工具,而是一种武器,一种衡量权力和胆量的冰冷标尺。
牌桌上只有四个人。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满头是汗,紧张地舔着嘴唇,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一个穿着花哨丝绸衬衫的年轻白人,神情倨傲,但眼神飘忽,显然底气不足。一个面容枯槁的东欧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坐在主位上的,是牌桌的绝对核心。
那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式立领盘扣衬衫,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温和而平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像个退休的老教授,或是喜欢下棋的邻家大叔。
但他放在牌桌旁的那只手,手腕上缠着一串深色的沉香木佛珠,拇指和食指却异常粗壮,指关节上布满了老茧。那不是握笔留下的,更像是常年紧握某种冰冷器物所致。
这位,想必就是红皇后口中的“鲸鱼”。
严景行刚一踏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了过来,带着审视、轻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先生,这里是私人牌局。”一个站在门边的黑衣保镖伸出手,拦住了他。
严景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牌桌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让他过来吧。”男人开口了,声音同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保镖立刻收回手,退到一旁。
男人抬眼看向严景行,目光从他廉价的衣着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小兄弟,面生得很。想玩两把?”
“想赢点钱。”严景行回答得直接了当。
男人笑了,对面的花衬衫白人也跟着发出一声嗤笑:“赢钱?小子,你知道这里的最低买入是多少吗?五十万,美金。”
严景行口袋里所有的筹码加起来,不到五万。
他没有理会那个白人,只是看着主位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那几枚筹码,放在旁边的空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够。”
“我知道。”严景行说,“但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来凑。”
男人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了一丝真正的兴趣:“哦?比如?”
“比如,我的时间。”严景行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我替你打一个小时的牌。如果我输光了,这些筹码归你,我立刻走人。如果我赢了,超出本金的部分,我们五五分。”
这个提议,狂妄到了极点。
一个来路不明的穷小子,竟然想用自己的“牌技”作为赌注,来空手套白狼。
花衬衫白人笑得更大声了:“陈先生,你听到了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他以为自己是谁?赌神吗?”
被称作陈先生的男人却没笑。他摘下金丝眼镜,用一块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失去了遮挡后,露出了鹰隼般锐利的锋芒。
他盯着严景行,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严景行的“记忆宫殿”里,这个陈先生的模型正在飞速构建。心率68,呼吸平缓,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有规律的收缩。这是一个心理素质强大到恐怖的对手。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等着陈先生的决定。
半晌,陈先生重新戴上眼镜,那股锐气又被温和的表象掩盖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空位。
“坐。”
一个字,让花衬衫白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严景行坦然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他知道,从他坐下的这一刻起,自己就成了这条“鲸鱼”口中的饵料。能不能反过来咬下对方一块肉,就看接下来的牌局了。
荷官开始发牌。是无上限德州扑克。最考验技术、胆识和人性的游戏。
严景行没有急于出手。他像一块礁石,沉默地观察着牌桌上的潮起潮落。他的“超算大脑”没有去计算那少得可怜的胜率,而是在疯狂吸收数据。
那个肥胖的中年人,是典型的赌徒,牌风激进,却毫无章法,脸上写满了贪婪和恐惧。
那个花衬衫白人,色厉内荏,喜欢偷鸡咋呼,一旦被人反击,就立刻退缩。
那个东欧人,像个机器人,只玩最顶级的起手牌,毫无乐趣可言,但也最难对付。
而陈先生……他没有任何破绽。
他有时会用一手烂牌跟注到底,有时又会轻易放弃一手强牌。他的打法完全不符合任何牌理,仿佛只是随心所欲。但严景行知道,这正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他在用钱和无法预测的行为,来摧毁对手的理智,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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