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OHL的决断——“我们必须给步兵装上钢牙!”
1917年11月的最后一周,比利时小镇斯巴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德军最高统帅部(Oberste Heeresleitung, OHL)刚刚从法国小镇普莱斯迁至此地不久,就迎来了康布雷战役带来的冲击波。那份份从前线雪片般飞来的报告,描绘的场景比索姆河初次遭遇坦克时更加骇人听闻:不是几辆、几十辆,而是数百辆钢铁巨兽,在精心策划的徐进弹幕掩护下,仅用数小时就撕开了苦心经营数月的“齐格菲防线”。
OHL核心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长条橡木桌旁坐着西线的主要指挥官们: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保罗·冯·兴登堡元帅面容沉静,但眉头深锁;实际决策者、第一军需总监埃里希·鲁登道夫将军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双手撑在桌沿,手背青筋隐现;还有西线各集团军司令、炮兵总监、工兵总监以及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墙壁上的地图清晰地标注着康布雷地区的灾难性突破——一个宽达十公里、深达八公里的巨大楔形缺口,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德军防线上。
“先生们,”鲁登道夫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那声音如同用砂纸摩擦钢铁,“康布雷不是索姆河的重复,它是升级,是质变。英国人用四百多辆坦克,配合新型炮兵战术,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全新的战争方式。”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那眼神里没有恐慌,只有一种被挑战后激起的、近乎冷酷的决心。
“情报部门的分析已经放在各位面前。英国人将坦克从零星支援武器,转变为了战役突击的核心。他们放弃了漫长的炮火准备,追求突然性;他们集中使用装甲力量,追求突破密度;他们让步兵紧跟坦克,追求突破速度。这是对我们整个防御哲学的根本挑战。”
鲁登道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斯巴阴沉的天空,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下定最后的决心。片刻后,他猛地转身,语速加快:
“康布雷证明了两件事,或者说,再次确认了两件我们曾在索姆河隐约感觉到、但此刻已不容置疑的事。”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坦克不再是新奇玩具或心理战工具,而是能够系统性撕裂我们防线的致命武器。第二,我们现有的反制手段——野战炮的临时直射、步兵的集束手榴弹近战、工兵的障碍加强——在面对如此高密度、高协调性的装甲突击时,反应太慢,效率太低,代价太高!”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
“我们不能每次都被动挨打,等到坦克冲到炮兵阵地前才仓促反击!我们需要一种武器,一种能部署在最前沿堑壕里、能在坦克突破的第一时间就给予迎头痛击的武器!我们需要给每一个步兵师,每一个前沿阵地,装上能够咬穿钢铁的‘牙齿’!”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鲁登道夫激昂的声音在回荡。几位将军交换着眼神,有人点头,有人面露难色。
“阁下,”负责军械生产的冯·克莱斯特将军谨慎地开口,“您是指……反坦克步枪?毛瑟公司的那个13毫米项目?”
“正是!”鲁登道夫走回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康布雷的位置,“基于索姆河后的初步研发,我们已经有了原型。康布雷的灾难,让这个项目的优先级必须提到最高。我要的不是几支样品,我要的是成千上万支!我要它们以最快的速度,配发到西线每一个可能面临坦克威胁的步兵连队!”
他看向克莱斯特,眼神不容置疑:“生产瓶颈是什么?人力?材料?机器?”
克莱斯特翻开面前的文件夹:“目前最大的限制是枪管制造。13.2毫米口径,要求承受极高的膛压,需要使用特殊钢材和精密加工。还有弹药,专用的钢芯穿甲弹生产流程比普通步枪弹复杂得多。”
“那就解决它!”鲁登道夫斩钉截铁,“我以最高统帅部名义授权:调拨一切必要资源。征用民用工厂,简化验收标准,采用两班甚至三班倒。原材料优先供应这个项目。告诉毛瑟和其他承包商,这不是普通武器订单,这是战争生存的关键!”
他又转向负责后勤和运输的军官:“运输链条重新规划。反坦克步枪和专用弹药的运输优先级,排在弹药和药品之后,但在普通步兵装备之前。我要确保每一批下线的武器,在72小时内就能运抵前线分发单位!”
命令被迅速转化为一道道加密电报和书面指令,从斯巴的OHL总部发往柏林的战争部、各军械局以及遍布德意志帝国的兵工厂。一场为前线步兵铸造“屠龙钢牙”的紧急动员,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展开。
在柏林的毛瑟兵工厂,原本按部就班的测试和生产计划被彻底打乱。工程师和技术人员被要求简化设计,在保证基本威力和安全性的前提下,尽可能降低生产难度和工时。复杂的机械瞄具被简化,枪托采用更易加工的形状,表面处理从精细打磨改为粗糙的喷砂和野战灰涂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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