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者的家坐落在一个充满书卷气的老式小区里,屋内陈设古雅,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民俗器物和线装书。他本人与照片上无异,金丝眼镜,气质温和,面对突然上门的警察,显得有些惊讶,但还算镇定。
“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吴学者扶了扶眼镜,语气困惑。
小李出示了证件,态度客气但目光锐利:“吴教授,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您认识一位叫谢大海的养鸟人吗?”
“谢大海?”吴学者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是花鸟市场那位吗?我前段时间确实去市场做过一些关于鸣禽文化的田野调查,接触过不少摊主,名字记不太全了。”
“那您是否见过一只特别的非洲灰鹦鹉?”小李继续追问,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吴学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但很快恢复自然:“灰鹦鹉?哦,好像是有那么一只,挺聪明的,会学好多声音。摊主好像是不卖的,我还觉得挺可惜。”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承认了接触,但否认了深入关联。
“我们注意到,在谢大海死亡前一天晚上,您的车曾出现在他家附近。”小李抛出了监控证据。
吴学者脸上适当地露出了惊讶和一丝被冒犯的神情:“这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整理资料,撰写报告,我的助手可以作证。我的车也一直停在小区车库,有监控为证。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他的反驳有理有据,并且迅速提供了看似可靠的不在场证明和车辆不在场证据。
小李要求检查他收藏的戒指。吴学者很配合,拿出了好几枚造型各异的戒指,有玉石的,有银质的,但唯独没有那种齿轮造型的。
“齿轮戒指?”吴学者笑了,“那种充满工业感的饰品,不太符合我的审美。我更喜欢传统一些的纹样。”
询问陷入了僵局。吴学者的表现无懈可击,每一个疑点他似乎都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要么他真的只是巧合被卷入了监控视野,要么……他就是一名极其高明的演员。
与此同时,技术队对吴学者的背景进行了深入核查。他的履历干净,学术成果斐然,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发现任何与“时序会”可能存在的关联。他那晚的不在场证明经过初步核实,也确实存在。
一切都指向吴学者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的、巧合的“错误嫌疑人”。
“太干净了。”林瑶在听完小林的汇报后,斩钉截铁地说,“干净得像是被人精心擦拭过。他的出现,他的解释,都完美地符合一个被冤枉的学者形象。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秦风赞同林瑶的判断。“时序会”擅长心理操控和精密策划,安排一个如此完美的“错误嫌疑人”来吸引和消耗警方的侦查资源,完全符合他们的作风。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拖延时间。”秦风分析道,“可能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或者测试我们的判断力。如果我们把精力浪费在吴学者身上,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小林有些无奈,“按照规定,我们无法长期对他采取强制措施,调查也不能无限期进行下去。”
这就是“错误嫌疑人”策略的阴险之处。它利用规则,巧妙地制造了一个侦查泥潭。
“把他放了吧。”林瑶做出了决定,“但不要撤掉对他的秘密监控。我要看看,在他恢复‘自由’之后,会不会有新的动作。同时,对外放出风声,就说吴学者的嫌疑已经基本排除,我们的调查重点已经转移。”
这是一招将计就计。既然对手想用吴学者来迷惑他们,他们就顺势而为,假装被迷惑,看看能否引出真正的狐狸尾巴。
处理完吴学者这边的事情,所有人的重心再次回到了两个核心上:市艺术文化中心的“镜厅”入口,以及作为关键证物的灰鹦鹉“灰灰”。
对文化中心的秘密侦查还在继续,建筑结构图已经被反复研究,可能的隐蔽空间被逐一标记,但尚未发现确凿的“镜厅”入口。那里每天依旧游客如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灰灰的保护级别被提到了最高。它不仅被转移到市局内部一个更加隐蔽、安保措施更加完善的房间,还增加了巡逻班次和电子监控密度。它的食物和水都由专人严格检测。
然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始终笼罩在专案组上空。所有人都清楚,“时序会”绝不会放任灰灰这个活体证据存在太久。
这天下午,负责再次走访谢大海邻居、核实细节的警员带回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却引起了秦风注意的消息。
他们再次询问了报案人陈老太太,关于那个“文化人”的更多细节。陈老太太起初的说法和之前一致,但在警员准备离开时,她似乎无意中嘟囔了一句:
“唉,老谢也是,那天晚上吵吵啥呢,我还以为他跟人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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