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用孢子和突击队掠夺他人力量与技术的秩序？”陈轩反问。
“资源集中，技术优化，力量统合，才能应对真正的威胁，建立更高层次的秩序。”镜的语调毫无感情。
“个体的牺牲与得失，在文明进化的宏大叙事面前微不足道。你们的庇护所不过是在旧世界的废墟上搭建的脆弱积木，终将被更强大的力量碾碎。”
“真正的威胁？”诸葛渊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你指的是什么？虚空之母？荒腐之母？还是别的什么？”
镜闭上了嘴，不再回答。但陈轩等人明显感觉到，当提到真正的威胁时她的精神波动出现了短暂的异常，虽然立刻被棱镜反射层压制下去，但那一闪而逝的似乎是恐惧。
“你们收集各种本源法则力量并研究归墟守护，不仅仅是为了技术吧？”陈轩试探着。
“是为了对抗那个真正的威胁？你们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救世主？”
镜的身体似乎又僵硬了一分。她没有承认，但沉默本身也是一种信息。
就在这时，诸葛渊的璇玑盘忽然发出轻微的提示音。他低头看了一眼后脸色微变，低声向陈轩说了几句。
陈轩眼神一凝，看向镜：“你们在望海堡西南方向约八百公里外的幽寂谷地，还有一个隐秘的前哨站？里面存放着关于深空低语和文明筛选协议的部分研究资料？”
镜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最高级别的灵能遮蔽和空间迷锁！”她失声问道，但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强行闭上了嘴。
陈轩和诸葛渊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就在刚才，堡垒的灵能遮蔽系统和灵漪探测阵结合，成功反向解析了部分从镜身上残留的与外界孢子进行量子通信的历史噪音，从中剥离出了一个极其微弱但重复出现的坐标特征和几个关键名词碎片。
幽寂谷地、深空低语、文明筛选协议……这些信息虽然模糊，却指明了方向。
“看来，我们不需要你开口也能找到一些答案了。”陈轩看着镜那难以维持冰冷面具的脸，“你的组织或许科技先进，但在某些层面，你们对能量的理解还差得远。”
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似乎对自己的组织技术产生了动摇。对方竟然能从她身上残留的通信中反向提取出加密坐标和关键词？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看好她。加强禁锢，每天只提供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能量和营养。”陈轩对苏瑶和罗茜吩咐道，“暂时不要尝试深度精神接触，避免触发其自毁机制。”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同时对诸葛渊道：“立刻分析幽寂谷地坐标，制定侦察计划。深空低语和文明筛选协议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镜组织的面纱被揭开了一角，露出的却不是简单的掠夺者面目，而是似乎关联着某种更宏大而可怕的背景。
那个让这个冰冷坚毅的女人都下意识感到恐惧的真正威胁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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