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瑶汐像是气笑了,“张明远,你知不知道去年南边溃堤,淹死了多少人?”
“知道知道,可那些都是平民百姓……”
后面的话,张昭没再听。他转身就要走,却听见武瑶汐喊:“谁在外面?”
他停下脚步,转身走进藏书阁。武瑶汐穿着身墨绿劲装,身形高挑,站在张明远身边,显得他越发瘦小。她看到张昭,眼神闪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你怎么在这?”
“找本书。”张昭目光落在书架上,没看她。
张明远立刻挺直腰板,故意往武瑶汐身边靠了靠:“二弟也喜欢看书?不过这些治水的东西太枯燥了,还是兵法有意思。”
张昭没理他,径直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泛黄的《河渠书》。
“你看得懂这个?”武瑶汐忽然问,语气带着点惊讶。
“略懂。”张昭抱着书,转身就要走。
“等等。”武瑶汐叫住他,“上次的事……”
“公主还有事?”张昭停下脚步,依旧没回头。
武瑶汐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无名火。她知道张明远蠢,知道他不如张昭,可每次看到张昭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刺他两句:“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下月初的婚期定了,到时候……你也来喝杯喜酒。”
张昭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外走,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恭喜。”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武瑶汐才烦躁地踢了踢身边的书架。张明远小心翼翼地问:“瑶汐,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闭嘴!”武瑶汐瞪了他一眼,“查你的布防图去!”
她看着张昭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她承认,张明远确实比不上张昭——他看不懂治水图,不知道边境疾苦,甚至连看军报都要她逐字解释。可他听话,会讨好,不会像张昭那样,总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更重要的是,燕王和张启山能给她的,张昭给不了。在这个女子掌权的世界,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势力的结合。她是三公主,未来要承担的远比“喜欢”更重。
“算了。”武瑶汐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布防图,“继续看。”
而此时的张昭,正坐在回廊的石阶上,翻着那本《河渠书》。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页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批注——是陈砚的字迹。
他忽然想起陈砚说过:“阿昭,别总想着争输赢,能做点实事,比什么都强。”
或许,他真的该做点实事了。
至于武瑶汐和张明远的婚事,至于那些所谓的恩怨,或许本就不重要。
张昭合上书,站起身。远处的天空很蓝,像极了他刚穿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样子。那时他以为凭着知识就能改变一切,后来才知道,在绝对的权势和规矩面前,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
但渺小,不代表可以放弃。
他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脚步不快,却异常坚定。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总有一条路,能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而藏书阁里的武瑶汐,看着窗外张昭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那单薄的身影里,藏着一股她看不懂的韧劲。她皱了皱眉,将这莫名的情绪压下去,继续对着那张错误百出的布防图,耐心给张明远解释。
婚期将近,京城的风似乎都变得喜庆起来。只有张昭知道,平静的水面下,依旧暗流涌动。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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