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的伤好得很快,江妤琴送来的药虽苦,效果却立竿见影。拆绷带那天,刘女官特意端来一碗桂花羹,笑着说:“陛下说,侧夫大人伤刚好,该吃些甜的压惊。”
张昭舀着羹汤,看着碗里漂浮的桂花,忽然想起江妤琴那句“去江南看看吧”。这些天皇宫里异常平静,安诗妤追杀林妙可未归,江妤琴闭门处理政务,静心苑的荷花反倒成了最热闹的存在——风一吹,满池绿浪翻涌,像在催促着什么。
“刘女官,”他忽然开口,“宫里的假条……好批吗?”
刘女官愣了愣:“侧夫大人想出去?”
“嗯。”张昭点头,“听说都城外有处云栖山,风景不错,想去走走。”他没说的是,他想去看看大景的山川,想离那些权谋恩怨远一点,哪怕只是暂时的。
出乎意料的是,江妤琴很快便批了假,还派了两个侍卫随行,说是“路上不太平,照应着些”。临行前,女官送来一个锦袋,里面装着些碎银和一枚玉佩,说是“陛下的心意”。
张昭捏着那枚温凉的玉佩,忽然觉得这位女皇或许比他想的更通透——她知道他需要空间,也知道他暂时还走不了太远。
云栖山离都城不过半日路程,山不高,却有溪流穿林而过,据说春末时漫山遍野都是杜鹃花,可惜现在只有郁郁葱葱的草木,倒也清净。
侍卫守在山口,张昭独自一人沿着溪边往上走。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他脱了鞋,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踝,竟让他想起上辈子去海边的日子。
“妈的,总算能喘口气了。”他弯腰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带着久违的轻松。这些天扮演陈公子、周旋于江妤琴和安诗妤之间,他像根绷紧的弦,此刻才算真正松了下来。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溪边出现一间石屋,看着像是猎人歇脚的地方,门虚掩着。张昭正想过去歇脚,却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放轻脚步凑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石屋里的人背对着他,穿着青色劲装,身形挺拔,腰间那柄短剑他再熟悉不过——是林妙可!
她怎么会在这里?安诗妤没追上她?
张昭下意识地想躲,却见林妙可忽然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门缝,眼神锐利如刀:“谁在外面?”
张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躲不过,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林护卫?”
林妙可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眉头瞬间皱起,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你怎么会来这?”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之前那般清脆。
“出来散心。”张昭指了指外面,“倒是你,七皇女没……”
“别提她。”林妙可打断他,语气骤然变冷,眼神里闪过一丝混乱,像是被什么刺痛了,“我和她没关系。”
张昭愣了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背叛了安诗妤?还是……
他注意到林妙可的手腕上有一道新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划伤的,还在渗血。石屋角落里堆着些草药,显然是刚采的,却还没来得及处理。
“你的伤……”
“不关你的事。”林妙可别过脸,转身去翻草药,动作却有些迟缓,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张昭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江妤琴在御花园说的话——“阿禾的徒弟,果然和她一样冲动”。林妙可的身手明明很好,怎么会被划伤?还有她刚才那瞬间的茫然,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你在找什么?”张昭忍不住问。
林妙可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一种叫‘忘忧草’的药。”
忘忧草?张昭心里一动。他在那本记录解药的纸上见过这个名字,说是能安神定魂。她找这个做什么?
“我好像在溪边见过。”张昭说,“叶子细长,开黄色的小花,对吗?”
林妙可猛地回头,眼神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你帮我找?”
“可以。”张昭点头,“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妙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什么决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我要去大晋。”
大晋?张昭更惊讶了。她一个大景的护卫,跑去敌国做什么?
“有人在等我。”林妙可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笃定,“我必须去。”
张昭看着她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执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在静心苑的旧书里看到过,说有些修武者会被“气感”牵引,不自觉地走向某个地方,像是冥冥中有指引。难道林妙可也是这样?
“安诗妤不会放过你的。”张昭提醒道。
“她拦不住我。”林妙可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仿佛说的不是空话。
张昭没再追问。他转身走出石屋,沿着溪边寻找忘忧草。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却让他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跟着,不是林妙可的,而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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