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干等着。”
一直沉默的陆雪琪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像是在这死寂的山谷中凿开一道细缝。
天琊剑在她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这柄代天行罚的古剑,似乎也在为那个敢于重塑天条的存在的命运而感到不安。
“这个平衡是暂时的,功德之力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她看着鬼厉怀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眸光复杂,“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万一……万一外界再发生什么大事,刺激到她,让她再次本能地动用天道之力,神性会彻底压过人性。到那时……”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句“就再也回不来了”的潜台词,像一块万钧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苏轻言无力地垂下双手,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刚才,她耗尽心力推演了上万种可能,可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指向了陆雪琪所说的那个冰冷结局。
她的“智”,在绝对的“道”的冲突面前,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难道……就真的……是死局吗……”风辞酒烦躁地抓着头发,将那潇洒的发型弄得如同鸡窝,他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焦灼。
燕如玉则死死攥着长枪,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言不发。
她体内的修罗战血在咆哮,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敌人,仿佛想用纯粹的蛮力,从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一直以来,林碧痕都是那个解决问题的人。她无法无天,她掀翻一切,她用最不讲理的方式,去伸张她认为的理。
可现在,那个最能解决问题的人,自己成了最大的问题。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同伴,却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都给我闭嘴。”
一个冰冷、沙哑,压抑到极点的嗓音,如同一盆夹杂着冰渣的寒水,瞬间浇灭了山谷中所有的焦躁与喧哗。
鬼厉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他只是抱着林碧痕,低着头,宽阔的背影将所有窥探的视线都隔绝在外。此刻,他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狂喜和后怕,也没有了痛苦和挣扎,只剩下一种让苏轻言和风辞酒都感到陌生的、纯粹到极致的黑暗。
那黑暗的深渊里,只守护着一道微弱到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就是他怀里的这个人。
谁想让这道光改变,谁想让这道光熄灭,谁就是他的敌人。
不管是人,是神,还是天。
他扫过所有人,那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她不会成神,也不会毁灭。”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你们解决不了,就滚。”
“鬼厉你!”燕如玉顿时火了,长枪一顿,地面都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我们都在担心她,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就是!”风辞酒也跳了起来,“我们都在想办法,你在这耍什么威风?光抱着她就能解决问题吗?!”
鬼厉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怒火,他只是再度低下头,用那布满老茧的粗糙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林碧痕冰冷得不像活人的面颊,动作虔诚得像是在触碰一件一触即碎的稀世珍宝。
“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他声音极低,仿佛怕惊扰了怀中的沉睡者,“不是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用你们的绝望来惊扰她。”
他抱着林碧痕站起身,动作轻得没有带起一丝风,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捧随时会散去的星光。
“我带她走。你们,别跟着。”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怕,他怕再听下去,会听到他们说出“顺其自然”,或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种他绝对无法接受的理智判断。
“站住!”苏轻言急喝道,她往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带她去哪里?你一个人能做什么?鬼厉,你冷静点!她现在的情况,需要我们所有人!逍遥阁的秘药,灵犀的生命之力……我们集思广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鬼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孤绝如万年不化的玄冰,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嘲讽。
“你们所谓的生机,就是在这里讨论,如果她的人性被磨灭,该如何善后吗?”
“你们所谓的机会,就是在这里争论,要不要做好准备,亲手让她‘回归天道’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脏!苏轻言和陆雪琪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们刚才确实在用眼神交流这个最坏、最不忍言的可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直乖巧地趴在林碧痕脸颊上,用自己羽毛徒劳温暖着她的小黑雀凤舞,突然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它焦急地绕着林碧痕盘旋,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微光,然后化作人形,大眼睛里满是困惑与欣喜。
“怎么了凤舞?”燕如玉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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