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住的虫子,在超空间跳跃的乱流中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每一次剧烈的颠簸和扭曲,都让陈默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散架,灵魂仿佛要被从躯壳中甩出去。导航屏幕上一片雪花,刺耳的警报声与金属疲劳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奏响着一曲死亡的乐章。他死死抓住操控杆,将体内每一丝灵能、每一分意志都压榨出来,不是为了操控(这已远远超出他的能力),而是为了维持与飞船核心那微弱的连接,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结构完整性剩余17%……主引擎过载278%……幻影诱饵信号已消失……检测到追踪单位能量信号……仍在跃迁通道内!”咔哒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电流杂音,它的机体在剧烈震动中哐当作响。
身后的“影蛛”潜行者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跳跃通道极不稳定,显然铁心提供的坐标并非安全航道,而是一条充满未知风险的捷径,或者说……绝路。
就在陈默感觉意识即将被剧痛和眩晕吞噬的瞬间,前方扭曲的光影猛地一亮,随即是仿佛撞破一层粘稠薄膜的滞涩感,紧接着,所有的喧嚣和撕扯力骤然消失!
砰!轰隆——!
“希望号”像是被扔垃圾一样从虚空中抛射出来,狠狠砸在某种坚硬的物体上,连续翻滚了十几圈,才在一片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停下。
陈默被安全带勒得几乎窒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有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轰鸣声。过了好几秒,他的视觉才逐渐恢复。
舷窗外,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诡异景象。
没有熟悉的星空,没有星云,甚至没有一丝光。只有无边无际、浓稠得化不开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和声音的绝对黑暗。这种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具有实质感的、令人窒息的“存在”,仿佛置身于巨兽的腹腔之中。唯有“希望号”外部照明灯射出的光柱,像两把无力的小刀,勉强切开前方百米左右的黑暗,照亮了下方的景象——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某种暗沉金属构成的、布满巨大裂缝和撞击坑的“地面”,一直延伸到灯光无法触及的深渊。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飞船似乎是搁浅在这片巨大的金属“平原”上。重力微弱且异常,方向感完全丧失。空气?不,这里没有空气,只有死寂的真空,但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压抑感,比绝对零度更让人灵魂战栗。
这里就是“沉寂回廊”?比想象中更加……死寂和诡异!
【警告!飞船遭受结构性重创!维生系统剩余能量12%!主引擎离线!辅助动力受损63%!外部环境检测:未知空间,物理常数异常,灵能背景辐射……近乎于无!警告!检测到高强度信息真空场!所有远程通讯、长程扫描手段失效!】 咔哒的损伤报告如同雪上加霜。
信息真空场?意味着他们彻底与外界失联,成了真正的孤舟。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追踪者呢?”他嘶哑着嗓子问,喉咙干得发痛。
“跃迁出口点未检测到追踪单位信号……推测其在穿越不稳定通道时被空间乱流抛离或……摧毁。但无法确认是否仍有其他单位锁定本区域。”咔哒的回答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暂时安全了?或许。但代价是陷入了一个可能更危险的绝地。
陈默挣扎着解开安全带,检查自身状况。左肩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全身无处不痛,但好在没有致命伤。他强撑着站起来,踉跄地检查飞船状态。控制台大部分屏幕漆黑,只有少数几个闪烁着红色的警报灯。生命维持系统依靠备用电池在勉强运转,但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必须尽快修复维生系统,并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咔哒,优先修复内部维生和基础扫描,我们需要空气和能量。”陈默下达指令,同时从应急箱里拿出止血凝胶和新的绷带,咬牙处理肩膀的伤口。
“明白……优先序列启动……预计修复基础维生系统需……4标准时……能量消耗将加剧……”咔哒的八条腿艰难地移动,开始连接飞船的维修接口,传感器红光微弱地扫描着受损线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在绝望和忙碌中度过的。陈默凭借从铁心那里学到的皮毛维修知识和咔哒的指导,像个蹩脚的技工,在昏暗闪烁的应急灯光下,艰难地更换熔断的线路,拼接断裂的管道。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咔哒的状态也很差,能源濒临枯竭,运算能力下降,只能提供最基本的辅助。
在这个过程中,陈默尝试运转【神秘学感知】,去探查这片死寂的空间。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他更加心惊。这里并非真正的“无”,而是充斥着一种……极度“有序”的死寂。所有的能量、信息,甚至时间和空间的波动,都被某种难以理解的力量强行“抚平”了,如同被冻结的湖面。这种绝对的“静”,比狂暴的乱流更令人不安。怀中的火种晶体板也异常安静,失去了往常的温热,仿佛这里的规则连“文明的回响”都能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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