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旧写字楼的百叶窗，在斑驳的办公桌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影。陈凡指尖划过鼠标，屏幕上密密麻麻列着十几家珠三角地区的电子厂资料，李强则坐在对面的折叠椅上，手里攥着一叠打印好的产品参数表，眉头拧成了疙瘩。
“凡哥，这几家工厂要么报价高得离谱，要么说我们订单量太小不接，剩下两家口碑太差，网上全是投诉质量问题的。”李强把资料往桌上一拍，语气里满是焦躁，“咱们就20万启动资金，供应链要是卡壳，跨境店铺开起来也是白搭。”
陈凡指尖在“顺达电子厂”的名字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笃定。这家厂是他前世做跨境电商时的老合作伙伴，老板王经理务实靠谱，产品质量过硬，就是性子有些固执，不轻易接新客户的小订单。“别急，就去顺达。”他关掉网页，起身拿起外套，“前世我跟他们合作了三年，知道他们的生产线和品控标准，只要能谈下来，咱们选的那三款手机支架和无线充电器，绝对能在海外卖爆。”
李强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行！听凡哥的！我这就去叫车，咱们现在就动身！”
两人打车直奔城郊的工业区，一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一片厂房林立的区域找到顺达电子厂。厂区不算大，但整洁规范，门口的宣传栏里贴着ISO质量认证证书和各类荣誉奖牌，跟陈凡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可刚走到门卫室，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就拦住了他们：“找谁啊？有预约吗？”
“大爷，我们是鼎盛贸易公司的，想找王经理谈3C配件的供货合作。”陈凡递上提前准备的名片，笑容诚恳，“我们之前电话联系过，王经理说让我们过来面谈。”
保安大爷接过名片看了两眼，拿起内线电话拨了过去，几句话后挂了电话，摇了摇头：“王经理说没印象，让你们回去吧，厂里最近订单多，不接新客户的小单。”
“没印象？”李强急了，往前凑了一步，“我们上午刚打过电话，他明明说让我们下午过来的！”
“小伙子，别嚷嚷。”保安大爷摆摆手，语气不耐烦，“王经理说了不算数就是不算数，你们再纠缠我就叫人了。”
陈凡按住正要争辩的李强，眉头微蹙。他清楚王经理的做事风格，虽然固执，但绝不会出尔反尔。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大爷，麻烦您再通融一下，我们真的是诚心合作，而且我们的产品很有市场潜力，对厂里也是笔好生意。”他放缓语气，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产品样品，“您看，这是我们要做的款式，设计和材质都比市面上的好，后续订单量肯定能上来。”
保安大爷瞥了眼样品，眼神动了动，但还是摇了摇头：“没用，王经理有交代，你们赶紧走吧。”
陈凡和李强被拦在门口，进退两难。李强气得直跺脚：“这什么意思啊？耍人玩呢？要不咱们换别家吧？”
“等等。”陈凡拉住他，目光扫过厂区围墙，忽然想起前世王经理办公室的窗户就在西侧二楼。他拉着李强绕到厂区侧面的僻静处，这里刚好能看到二楼的办公区。两人刚站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王经理办公室里走出来，正是赵峰！
李强瞬间炸了：“是这孙子！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陈凡的眼神冷了下来。赵峰拘留期满后一直没动静，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彻底老实了，没想到竟然躲在这里给他们使绊子。只见赵峰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几句：“王经理，谢了啊……那两个小子就是穷光蛋，根本没实力做什么跨境电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好处肯定少不了……”
真相大白，李强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进去，被陈凡一把拉住：“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赵峰能让王经理拒绝我们，无非是许了好处。但王经理是商人，最终看的还是利益。我们得让他知道，跟我们合作，比拿赵峰那点好处划算得多。”
陈凡拉着李强回到厂门口，这次没再找保安，而是直接拨通了王经理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王经理的声音冷淡疏离：“哪位？”
“王经理您好，我是鼎盛贸易的陈凡。”陈凡语气平静，“我们上午通过电话，您说让我们下午过来面谈，可现在门卫不让进。我知道，赵峰刚从您办公室走，是他让您拒绝我们的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经理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您厂里去年引进的那条精密注塑生产线，因为订单不足，一直处于半闲置状态。”陈凡语速不快，却字字精准，“您现在接的订单，利润率最高也就15%，而我们要做的这三款产品，毛利率能达到40%以上。赵峰给您的好处，撑死了也就几万块，但跟我们合作，三个月内我能让您的生产线满负荷运转，年底净利润至少增加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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