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照进老旧写字楼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刚装修完的轻微甲醛味，混合着李强买来的绿萝清香，构成了陈凡和李强创业起点的专属气味。
“凡哥，最后一摞资料整理完了！”李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将厚厚的一叠市场调研报告放在靠窗的办公桌上，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张二手市场淘来的办公桌，连同旁边两把掉漆的椅子、一个简易文件柜，就是他们“凡强科技”目前的全部家当——三天前，两人花了半天时间，把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办公室收拾出了模样，也把创业的种子正式埋在了这里。
陈凡正对着电脑屏幕出神，屏幕上是2015年国内电商行业的数据分析报告。听到李强的声音，他回过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身材壮实的发小身上。几天前，这里还是赵峰雇佣的混混准备埋伏李强的阴暗小巷，而现在，曾经差点断腿的少年，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这份转变让陈凡心中暖意涌动。
“辛苦你了，强子。”陈凡站起身，递过去一瓶冰镇可乐，“这几天让你跟着我熬通宵查资料，没怨言吧？”
李强猛灌了一大口可乐，打了个爽快的嗝，摆了摆手：“凡哥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我现在指不定躺医院里了。别说熬几天夜，就是让我跟着你干一辈子，我都乐意！”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你那天说的话我记着呢，跟着你，不光是为了报答，更是为了活出个人样来，不再让人欺负！”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有些情谊，无需过多言语。他转身指向电脑屏幕，语气切换成沉稳的分析模式：“你看，这是近半年的行业数据。本地生活电商竞争已经白热化，美团、饿了么占了八成以上市场；传统实体零售受冲击严重，租金、人工成本居高不下，咱们这点启动资金根本不够看。”
李强凑过来，皱着眉头点头：“我也发现了，昨天我跑了趟小商品城，那些老板都说生意越来越难做，线上卖不动，线下没人来。那咱们之前想的几个方向，岂不是都不行？”
“也不是不行，是性价比太低，不符合咱们的优势。”陈凡微微一笑，鼠标轻点，屏幕切换到另一组数据，“你再看这个——跨境电商的增长曲线。2015年政策扶持跨境贸易，海外仓建设提速，物流成本下降了近三成，而3C配件在欧美市场的需求缺口极大，尤其是一些便携、创意类的产品，溢价空间能达到50%以上。”
“跨境电商？3C配件？”李强重复着这两个词，眼里带着疑惑，“可是凡哥，咱们没做过外贸啊，外语、平台规则、物流这些都是问题，而且听说跨境退货率很高，会不会风险太大？”
陈凡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凭前世记忆写下的关键信息：“风险肯定有，但机会更大。你忘了，我大学辅修过国际贸易，平台规则我来搞定；物流方面，我联系了前世合作过的一家货代公司，他们在深圳有专线，时效和价格都有优势；至于3C配件，我记得接下来半年，有几款产品会突然爆火——无线快充、便携蓝牙音箱、手机支架，这些产品技术门槛不高，咱们找小工厂代工，控制好质量就能做。”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最重要的是，现在做跨境电商的人还不算多，尤其是中小卖家，大多扎堆在服装、家居类目，3C配件这个赛道，咱们算是早入场的一批。等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站稳脚跟了。”
李强看着笔记本上详细的产品参数、目标市场分析，还有几个标注着“重点联系”的工厂名字，原本的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斗志：“凡哥，你都想这么细了，我还犹豫什么！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物流、平台注册这些活儿，都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好！”陈凡伸出手，“那咱们就正式启动——先联系供应链，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是前世他合作多年的一家深圳小工厂老板，姓王，为人实在，产品质量过硬，就是早年因为缺乏渠道，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这一世，陈凡要做他的第一个大客户。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喂，哪位？”
“王老板您好，我叫陈凡，是做跨境电商的，想跟您谈一笔3C配件的代工合作。”陈凡开门见山。
“跨境电商？代工？”王老板的语气带着几分怀疑，“小伙子，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小工厂，没做过外贸订单，而且现在找我代工的人不少，我得看你有没有实力。”
陈凡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从容说道：“王老板，我知道您工厂的情况——您主打性价比，产品质量稳定，但之前的合作商都是小批量拿货，还总压款，导致您资金周转困难，对吧？而且您去年研发的一款迷你无线快充，因为没有合适的销售渠道，一直没批量生产，我说得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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