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调科盯上和王胖子带来的消息,像两把悬在头顶的钝刀子,让我寝食难安。但奇怪的是,这种压力反而让我在修炼时更能静下心来——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没别的路可走,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黄寅的“导引”越来越有针对性。他不只是让我傻坐着感受整个房间的气,而是开始教我分辨更细微的差别。比如,他会在房间不同位置释放一丝极其微弱的魂力,让我闭着眼,仅凭气息的阴凉程度去判断他的“虚影”在哪儿。一开始我全靠蒙,十次能错八次。但练得多了,身体好像慢慢生出一种模糊的直觉,像隔着毛玻璃看东西,虽然不清不楚,但大概轮廓能摸到一点。
这天晚上,我正练得满头大汗,努力捕捉黄寅在墙角留下的一丝气息尾巴,他突然撤掉了所有辅助。
“凝神,感知我本身。”他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将全部注意力集中起来。没有了那种刻意的“标记”,感知变得困难了许多。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的车流噪音。我像个瞎子,在黑暗里摸索。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种极其微弱的“异样感”从书桌方向传来。那不是温度变化,也不是气流,更像是一种……存在感,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标记”。非常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捕捉到了!
“书桌……右上角?”我试探着开口,眼睛还紧闭着。
“尚可。”黄寅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赞许,“虽仅得皮毛,然已入门径。此便是‘观气’之基,感知万物之‘象’。”
我睁开眼,看到他果然飘在书桌右上角的位置。虽然距离判断还有点偏差,但方向没错!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涌上来,比考试及格还他妈高兴!
“黄哥!我好像……好像有点感觉了!”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戒骄戒躁。”黄寅给我泼了盆冷水,“此仅为第一步,距离真正的‘观气’尚远。且你感知之力微弱,易受干扰,需勤加练习,方能稳固。”
道理我都懂,但第一次成功带来的兴奋劲儿还是压不住。我感觉自己像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孩,恨不得马上出去溜一圈。
机会很快就来了。周六上午,我琢磨着不能总窝在屋里,得出去透透气,顺便……试试这新得的“本事”在现实世界里灵不灵。
我没去人多眼杂的商业街,而是溜达到了学校后门那条有名的旧书街。这里摊贩云集,到处都是旧书旧报散发出的陈年纸墨味,气息混杂,正好适合我这种半吊子去“练手”。
我假装逛摊,目光在一排排发黄的书脊上扫过,暗地里却努力放开那点可怜的感知力。效果嘛……基本等于无。各种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老人的烟味、小孩的零食味、旧书的霉味,混在一起,别说分辨什么“气”了,鼻子都快失灵了。我那点微末道行,在这红尘浊气里,就像一滴水掉进了大海。
果然,修炼不是请客吃饭。我有点沮丧,蹲在一个专卖杂项旧物的摊子前,随手翻捡着一些破铜烂铁、旧邮票什么的,心思早就飞了。
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捧着个搪瓷缸子喝茶,也没搭理我。
我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本封面都快掉光的旧杂志,正要放下,目光无意间扫过摊子角落,那里堆着一摞品相极差、几乎没人要的破书。就在那堆破烂里,我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但与其他陈旧气息截然不同的“异样感”。
不是阴气,也不是寻常的旧物气息,而是一种……带着点锐利和冰冷的“残留感”?非常非常淡,如果不是我刚练过,绝对会忽略掉。
我心里一动,装作随意翻找的样子,扒拉开那堆破书。下面压着一本没有封面、书页泛黄发脆、边角都烂了的线装书。那股奇特的“残留感”就是从这本书上散发出来的。
我拿起这本书,入手冰凉,书页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上面是用毛笔竖排抄写的字,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我勉强辨认出几个字,像是“……煞……冲……局……”什么的,完全看不懂。
“老板,这本破书怎么卖?”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随便问问。
老头抬眼皮瞥了一眼,挥挥手:“堆货,五块钱拿走。”
我掏出五个钢镚递过去,把书塞进背包里。虽然不知道是啥,但就冲这奇特的感觉,五块钱买不了吃亏。
买了书,我又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试图再找找有没有类似感觉的东西,但一无所获。看来刚才纯属运气好。
回到503室,我迫不及待地把那本破书拿出来给黄寅看。“黄哥,你看看这个,我在旧书摊买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黄寅的虚影飘过来,似乎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他“看”了一会儿,虚影微微波动:“此书……似是民间流传的残本,内容驳杂,涉及一些粗浅的相地、辟邪之说,并无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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