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盯着镜子里那张扭曲的脸。
小瑶的嘴唇还在动,无声地重复——救我。
可她已经死了。
尸检报告写得明明白白:急性心肌梗塞,抢救无效。躺在镜子里的这个,究竟是什么?
手心的血玉佩烫得像块烧红的铁,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岭南诡录》里有一章专门讲过“镜灵”,说的是人死后若带着极强的执念,灵魂会被最后凝视的镜子困住,成为镜中之囚。
可书上也说了,镜灵通常只能维持七天。
小瑶死了才三天。
她的执念,强到这种程度?
镜子里的小瑶突然动了。她抬起手,苍白的手指贴在镜面上,像是要从里面爬出来。指尖所触之处,镜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水面被打破。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敲门声。
三长两短,很有节奏。
镜子里的白雾瞬间散去,小瑶的脸消失了,镜面恢复成普通的倒影。
我深吸一口气,把血玉佩塞回口袋,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那个叫叶知秋的记者。
她已经换掉了风衣,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个帆布袋,脖子上还是挂着那台老莱卡。
“李警官让我上来的。”她先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事实,“说你可能需要些资料。”
我没接话,往旁边让了让。
叶知秋走进客厅,目光直接落在那面镜子上。她盯着看了几秒,转过头看我:“你刚才在跟镜子说话?”
我心里一紧。
她怎么知道?门是关着的,隔音效果也不差。
“没有。”我否认得干脆,“我只是在观察镜面的构造。”
叶知秋笑了,笑容很淡:“陆先生,咱们都是聪明人,没必要互相试探。”
她把帆布袋放在茶几上,掏出一叠资料。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记者。与其浪费时间装傻,不如坦诚点,对彼此都有好处。”
我盯着她,没说话。
叶知秋也不着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翻开资料的第一页递给我。
“王小瑶,23岁,职业网红,主打灵异探险类直播。”她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她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因为敢玩。碟仙、笔仙、镜仙,什么都试过。”
我接过资料,快速扫了一遍。
小瑶的直播记录详细得可怕。从去年开始做灵异探险,到今年粉丝突破五十万,每一场直播的主题、时间、观看人数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你为什么会查这些?”我问。
“因为我在做一个专题。”叶知秋说,“关于现代都市怪谈的深度调查。小瑶的案子只是其中一个。”
她从袋子里又掏出几份剪报,摊在桌上。
“去年十月,一个大学生在宿舍玩笔仙,第二天跳楼身亡。今年三月,一对情侣去废弃医院探险,回来后男的疯了,女的失踪。上个月,一个主播在山里做户外直播,镜头突然黑屏,人再也没找到。”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这些案子表面上看都是意外,但若仔细查,会发现一个共同点——所有人在出事前,都接触过某种民俗禁忌。”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这不是巧合。
叶知秋说的这些案子,《岭南诡录》里都有类似的记载。笔仙、废弃医院、山林探险,这些都是书里明确警告过的禁忌行为。
可问题是,为什么叶知秋会把它们串联起来?
一个普通记者,就算再敏锐,也不可能想到往这个方向查。
除非她本身就知道这些禁忌的存在。
“你懂《岭南诡录》?”我试探性地问。
叶知秋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看来陆先生也读过。”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本书,封皮破旧,纸张泛黄。
正是《岭南诡录》的手抄本。
我愣住了。
这本书理应只在少数家族里流传,怎么会落到一个记者手里?
叶知秋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第七章,镜仙之祸。书上说,镜仙本是岭南巫师用来拘魂的术法,后来失传,但召唤的口诀流传了下来。凡是用错误的方法召唤镜仙,都会引来邪灵附身。”
她合上书,看着我:“小瑶用的是网上流传的简化版口诀,镜子也不对,蜡烛的颜色更是错得离谱。按理说这种操作根本不可能成功,可她偏偏死了。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说明她召出来的根本不是镜仙。”
“没错。”叶知秋点头,“她召出来的,是寄生在那面镜子里的东西。”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伸手摸了摸镜框上的雕花。
“这面镜子不简单。雕花的纹路是明代岭南地区常见的引魂符,镜框的木料是阴沉木,这种木头在民间被称为,专门用来制作拘魂法器。”
她转过头看我:“这面镜子,本身就是个陷阱。”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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