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里的空气几乎凝固成实体,只能听见那个邪术师虚弱的喘息声。他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脸色惨白得吓人。武胜站在一边,手里还攥着战术匕首,警惕地盯着他。叶知秋举着相机,镜头对准那个老头,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陈景瑞蹲在邪术师面前,那枚铜钱在指尖转动。他开口的声音很平静:“吴正平,你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清楚。法术反噬,加上陶罐被毁,你体内的煞气正在反噬你的五脏六腑。活不过今晚了。”
我听了心里一紧。虽然这老头刚才差点害死我们,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还是让我有些不适。
吴正平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他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别挣扎了。”陈景瑞说,“你若愿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能给你减轻痛苦。否则,就等着慢慢熬到断气吧。”
这话说得冷酷,可我知道陈景瑞不是在威胁。法术反噬这种事,我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记载,那滋味比酷刑还要难受。
吴正平听了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张了张嘴,终于挤出几个字:“我……我说……”
陈景瑞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进吴正平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吴正平的脸色立刻好了一些,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这药只能暂时压住反噬,撑不了多久。”陈景瑞说,“你最好抓紧时间。”
吴正平咳了几声,喘着粗气开口:“我……我只是拿钱办事……没想害那么多人……”
武胜冷哼一声:“拿钱办事?你布下穿心煞,差点害死一村子的人,还说没想害人?”
吴正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身体的疼还是良心的谴责。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苏明远……他出重金……让我布局……说只要让那些顽固的族老生病……让苏家祠堂出事……他们就愿意卖地……”
叶知秋拿着相机走近了些,镜头几乎贴到吴正平脸上。我看到她手在微微发抖,显然也在努力克制情绪。
“就为了一块地,你就敢下这种狠手?”我忍不住问。
吴正平苦笑:“我……我也没办法……上面有指令……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
“上面?”陈景瑞眼神一凛,“你说的上面是谁?”
吴正平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陈景瑞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等着。我能看出来,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终于,吴正平像是下了决心,开口说:“水底衙……我是水底衙外围的编外人员……专门处理一些……不方便由核心成员出面的脏活……”
水底衙。又是水底衙。我握紧拳头,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从祠堂案开始,这个名字就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现在又跳出来了。
“水底衙的规模有多大?”陈景瑞问,“你知道多少?”
吴正平摇摇头:“我层级太低……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是个结构严密的组织……历史很久远……掌控着很多资源和技术……”
“多久远?”我追问。
“至少……至少清代就有了……”吴正平喘着气说,“甚至更早……具体我不清楚……”
我和陈景瑞对视一眼。清代?那岂不是两三百年的历史?这样的组织能存在这么久还没被发现,背后得有多深的根基?
武胜走过来,蹲在吴正平面前:“你和水底衙怎么联系?”
吴正平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一个布包。武胜走过去,打开布包,从里面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个指纹解锁的凹槽。
“这是什么?”武胜问。
“加密通讯器……”吴正平说,“我们这些外围人员……就是通过它接收指令和报酬……”
陈景瑞接过盒子,仔细打量。他试着按了几下,盒子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没有吴正平的指纹是打不开的。
“你最近接到过什么指令?”陈景瑞问。
吴正平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药效开始失效了,反噬又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近……最近上面好像在关注什么……具体我不知道……”
“关注什么?”我追问,“说清楚!”
吴正平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好像是……具有特殊命格或血脉的年轻人……他们……他们在找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整个棚子里的气氛瞬间变了。我感觉陈景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叶知秋也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担忧。武胜皱起眉头,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特殊命格或血脉的年轻人?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爷爷留给我的这块玉佩,从祠堂案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特殊”?
“他们找这些人干什么?”我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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