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流如瀑,压向破口,却被掌心升起的星漩硬生生顶住。
那漩涡逆着天道运转,吞不下整条洪流,却像一根楔子卡进齿轮,让倾泻之力滞了一瞬。
就这一瞬,悟空身形一闪,贴着地面掠出百丈,彻底脱离星枢台的锁定范围。
他没回头。
身后南天门方向轰鸣不止,银光翻涌得更急,显然是要强行重启阵基。
但他知道,那一道被撕开的缺口不会立刻合拢——
他以归墟之力维稳裂痕,又借星漩扰乱能量流向,至少能撑上半炷香时间。
够了。
他收手,星漩消散,体内星轨缓缓隐去。
七重混沌相还在震颤,归墟之力与残余星辰法则在经脉里冲撞,像是两股野马在窄道上对奔。
他咬牙忍着那股撕扯感,不敢运功调息,只能靠本能压制乱流。
头顶云层裂开一道缝隙,巡天使者的影子掠过蟠桃园废土。
他立刻伏低身子,躲进一道焦黑沟壑中。
岩石滚烫,带着烧尽灵根后的死气,但他顾不上这些。
耳朵微动,听着空中脚步声由近及远,直到彻底消失,才缓缓起身。
不能再飞。
高处必有天眼监视,哪怕破了大阵,此刻也仍是猎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纹还泛着微光,那是星轨未完全退去的痕迹。
若贸然腾空,金瞳残留的波动极易暴露行踪。
他冷笑一声,猫着腰沿废土边缘疾行。
身形如鬼魅,在断柱残碑间穿梭,专挑阴影死角移动。
几次察觉高空有巡查灵光扫过,便立刻定住呼吸,将气息缩到极致,连心跳都近乎停摆。
一次差点被一道横扫的金光扫中,他猛地扑倒在地,肩头擦过一块碎石,火辣辣地疼。
但他没吭声,只把牙咬得咯咯响,等金光远去,才继续前行。
就这样一路潜行,绕过三道暗哨,跨过两片塌陷的地脉,终于看到前方山势下沉,一片幽谷隐现轮廓。
斜月三星洞。
洞口藏在崖壁夹缝之间,外头布着一层薄雾,寻常神仙靠近都得念咒才能看见门径。
他停下脚步,喘了口气,体内的乱流开始反噬,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
他盘膝坐下,闭眼调息。
七重混沌相缓缓轮转,一圈圈压下躁动的能量。
归墟之力顺着脊椎沉入丹田,星轨自行断裂、消隐。
金瞳深处的星图也慢慢收敛,光芒褪成一点不易察觉的金斑。
等到全身气息彻底平稳,他才睁眼,抬手结印,默念祖师所授口诀。
石壁前雾气一荡,无声裂开一道门户。
他迈步而入,反手打出一道封印符,将洞口重新遮蔽。
洞内陈设如旧:蒲团摆在中央,墙上挂着一把断剑,角落堆着几卷旧竹简。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药味,混着石苔的气息,熟悉得让他心头一松。
安全了。
他走到蒲团前坐下,却不急着休息。
右手一翻,掌心多出一块玄铁片——这是早年从天庭兵器库顺来的边角料,能存留一丝法则残迹。
他用指尖蘸了点血,在铁片上依次写下几个字:
“蟠桃异变”
“星桩断轮”
“乙木失控”
“阵法盲息”
“刑天指引”
写完后,他凝神催动金瞳,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扫过铁片。
刹那间,“星桩断轮”与“乙木失控”两处字迹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触了一下。
他眯起眼。
这两者有关联?
他回想起蟠桃园里的异状——桃树疯长,根系暴突,乙木之气乱窜,几乎化成活物。
而李靖启动周天星斗大阵时,那些星桩的能量流转竟也有三息停顿,和敖广说的“断轮”完全吻合。
一个念头冒出来:难道这阵法的漏洞,并非偶然?
他低声自语:“三息一断……不是阵法缺陷,是人为设定?”
话音落下,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围杀就不是单纯的镇压——
而是有人故意留出口子,等着他去破。
谁想让他破?
李靖?
不可能。
那家伙拼到最后都要引爆残阵,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天庭高层?
也不像。
鸿钧执棋,步步为营,怎会容许大阵出现致命破绽?
除非……
另有其人。
他忽然想到那股神秘助力——
在生死关头悄然托住星爆冲击的力量,轨迹与刑天血魄沉眠之地重合,还传来了战鼓回音。
是他帮的我?
可刑天早已陨落,只剩残魂苟存,凭什么插手天庭布局?
他盯着铁片,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刑天指引”四个字。
线索太散,一时理不出头绪。
但有一点他能确定:这场局,水很深。
不只是他被困,也不是李靖在布阵,而是背后有人在推着所有人走棋。
他缓缓靠向石壁,双目低垂,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战斗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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