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扫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上划出交错的条纹。陈默站在主楼门口,手还搭在沈知意肩上,两人静静看着特警小队押着周执言往警车走。
周执言双手被铐在背后,衣领撕裂,脸上有擦伤。他脚步踉跄,却一直回头盯着陈默和沈知意。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警察推上了车。
车门“砰”地关上。
陈默没动,沈知意也没动。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警车缓缓启动,混进后面的车队里,灯光闪烁着驶离医院大门。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直到陈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自动亮起,一道金色弹窗跳了出来:
【逆袭盲盒系统:恭喜通关“巅峰对决”关卡!奖励已发放】
沈知意凑过来看了一眼,轻声说:“赢了。”
陈默点头,没说话。
她往前半步,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陈默低头看了她一眼,手臂慢慢收拢,把她搂进怀里。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再开口。风从断墙缝隙里吹进来,带着点凉意,但没人想动。
刚才还在拼死对抗的人,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
沈知意闭着眼睛,声音有点发颤:“我以为……撑不到这一刻。”
陈默下巴轻轻碰了下她的发顶:“但我们撑住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开盲盒吗?”她忽然问,“就在便利店,你买了一瓶九块九的可乐。”
“记得。”他笑了下,“系统提示是‘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那时候你觉得是中病毒了。”
“我也觉得你在装可怜。”他低头看她,“结果你是真饿得走不动路。”
沈知意哼了一声:“我那是战略性示弱。”
“行行行,绿茶战术大师。”陈默捏了下她脸颊,“但你现在不用演了。”
她睁开眼,仰头看他:“我没演你。”
陈默顿了一下,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远处城市灯火连成一片,夜空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就在两人头顶上方,云层之间,一道淡青色的光纹缓缓划过,像电流一样在空中游走。
又一道。
接着是第三道。
光纹越来越多,开始交织成网,一闪一灭,像是某种信号在传递。
陈默察觉到了异样,抬头望天。
沈知意也跟着抬头。
“那是……什么?”她问。
陈默没回答。他的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这次不是弹窗,而是系统界面底部多了一行小字:
【灵气阈值突破临界点,下一关卡加载中……】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
沈知意握住他的手:“接下来怎么办?”
“先不管。”他说,“让他们查案去吧。”
“你不担心证据链?”
“U盘在公安备案通道上传过了,数据中心那边也有定位。只要警方按流程走,周执言翻不了身。”
“但他最后那个笑……”沈知意皱眉,“我觉得他还有后招。”
“可能有。”陈默语气平静,“但现在他戴着手铐,我们站在这儿,风吹得挺舒服。”
沈知意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放松?”
“不是放松。”他摇头,“是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不慌了。”
“那你现在知道吗?”
陈默看着远处的城市轮廓,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一件事。”他说,“我们不能再靠系统猜下一步了。”
“什么意思?”
“以前是它给任务,我们完成。”他抬手点了点太阳穴,“现在感觉变了。它像是在等我们主动出击。”
沈知意眼神微动:“你是说……系统也在升级?”
“不知道。”陈默收回视线,“但它最近的提示越来越短,也越来越狠。‘躺平=凉透’这种话,根本不像是程序该说的。”
“会不会……有人在操控它?”
“有可能。”他握紧她的手,“但现在不是深挖的时候。周执言倒了,财阀那边会重新洗牌。媒体马上会找上门,股东也会问东问西。我们要做的,是先把公司稳住。”
“青苗计划还能继续吗?”
“必须继续。”他说,“那是我们的根基。”
沈知意点点头,靠回他肩上。
两人又静了一会儿。
警车已经走远,现场只剩下几辆后勤车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有警察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没过来打扰。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事吗?”沈知意轻声问。
“肯定会。”陈默说,“只要我们在往上走,就会有人想把我们拉下来。”
“那你怕不怕?”
“怕。”他坦白,“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你被人欺负。”
她抬起头,认真看他:“我不是那种需要保护的人。”
“我知道。”他笑,“但我想护着你,不是因为你弱,是因为我在乎。”
沈知意愣了一下,随即眼角有点发红。她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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