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力再次降临,比上一次更加强大。
那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拉扯着陈渡的身体,强迫他站直。
与此同时,那缕钻入门缝的黑发像是被唢呐声惊吓到,或者说被规则之力排斥,猛地缩了回去,瞬间消失不见。
门外的冰冷气息也骤然退去。
陈渡顺势站起,套着蓝袍的身体再次免疫了规则的强制力。
他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警惕。
这鬼地方,无时无刻不在用各种方式挑战着你的神经,试探着你的底线。
唢呐声同样只持续了几息便停止。
但这一次,停止之后,一个冰冷僵硬的、像是卡着痰的老妪声音,在走廊里幽幽回荡起来,同样直接传入每个房间:
“吉时将至……良缘需贺……请各位贵客……前往一楼……‘闹洞房’……”
“闹洞房……”
这三个字被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恶意和戏谑。
子时到了!核心的规则来了!
必须参加“闹洞房”活动。
陈渡眼神一凝,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走向房门。
他不能等柳七和张九斤来找他,规则要求的是“前往”,被动等待可能被视为违反规则。
他拉开房门。
几乎是同时,对面【地字柒号】的房门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柳七站在门口,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类似喜娘服饰的衣裙。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比平时更加冰冷锐利,指尖夹着那两枚碧绿的蛊针。
她对陈渡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陈渡目光扫向她房间内部,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线,似乎看到她那面铜镜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而地面有几个湿漉漉的、像是小孩的脚印,正缓缓消失。
两人同时看向一楼楼梯拐角的【人字壹号】房。
只见张九斤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身上套着一件极不合身的,沾着油污酒渍的褐色短打。
像是店里小二的服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到陈渡和柳七,几乎要哭出来。
“床…床下!他娘的有只手!冰凉冰凉的!摸老子脚踝!”他压着嗓子,声音带着哭腔。
“还…还有镜子!镜子里有个穿嫁衣的女人对我笑!笑得太他妈瘆人了!”
看来三人遭遇的“招待”虽然形式不同,但“热情”程度却不相上下。
这“不可串门”的夜间规则,本身就是一种持续的精神折磨和死亡威胁。
没有时间多问,楼下那冰冷的老妪声再次催促了一遍:“请各位贵客……速速前来……莫误了吉时……”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拖延只会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陈渡深吸一口气,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走。记住规则,见机行事。”
他率先向楼梯走去,柳七无声地跟上,张九斤慌忙擦了一把冷汗,跌跌撞撞地紧随其后。
下楼时,陈渡注意到。
二楼走廊两侧那些模糊的画像上,人物的眼睛似乎都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嘴角那僵硬的笑容越发深刻。
一楼大堂的景象更是让他们心头一沉。
那些原本分散的、麻木的“宾客”们,此刻全都聚集了起来,围成了一个半圆。
他们依旧沉默着,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期待?或者说,饥饿?
半圆中央,留出了一小片空地。
柜台后方,那个面色惨白的掌柜不知何时出现了,他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账簿,正用那支毛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而在宾客们的前方,站着两个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一高一矮,身形僵硬,一动不动。
仿佛就是今晚的“新人”。
但陈渡的傩瞳却能看到,那红盖头之下,根本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只有两团浓郁到化不开的、纠缠在一起的怨毒与死气。
“闹洞房”……原来是要跟这种东西“闹”?
掌柜的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声音直接砸入三人脑海:
“吉时已到,喜宴开场。”
“第一项:闹洞房。”
“请贵客们……尽情嬉闹,莫要拘礼。”
“若不热闹……新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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