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终焉黑光在规则洪流中艰难推进,距离那悬浮的左眼核心仅剩最后五丈。
这五丈距离,却如同天堑。
光柱内奔腾的历史长河虚影骤然加速流淌。远古驱傩的先民舞姿变得更加狂野有力,宫傩仪仗的钟鼓声仿佛穿透时光在耳边震响,送王船的纸船在光流中乘风破浪,湘西赶尸的铃声变得急促而坚定……无数民俗片段爆发出最后的“存在宣言”,无数微弱的规则烙印燃烧起最后的抗性光辉。
众生愿力的诵念之音仿佛感受到了最终的决战时刻,声浪拔高,汇聚成一个苍凉、古老、却又充满不屈意志的单音:
“嗬——!”
这一声,不是任何语言的词汇,而是人类面对灾厄时,从喉咙深处迸发出的最原始、最本能的呐喊。是驱逐,是抗争,是守护家园的决绝。
在这声呐喊响起的瞬间,光柱内部发生了剧变。
那些原本如同瀑布般奔流的无数规则符文,那些闪烁不休的历史民俗虚影,突然齐齐向着光柱的最中心——那颗悬浮的左眼——汇聚、收缩、凝结!
如同宇宙初开时的奇点坍缩,又似百川归海般势不可挡。
所有的符文、所有的虚影、所有的愿力光辉,都化作一道道乳白色的流光,以左眼为核心疯狂旋转、压缩、融合。
左眼本身也开始发生终极变化。
瞳孔中那层层叠叠旋转的傩面,转速达到了极致,最终“咔”的一声轻响(在规则层面),所有傩面虚影彻底融合为一,化作一枚深邃无比、仿佛能容纳万千情绪的纯黑色瞳孔,瞳孔边缘则流转着七彩的民俗光晕。
眼白上流淌的《洪范》金色铭文,此刻不再流动,而是如同最精美的浮雕般镌刻在眼白之上,每一个字都散发着镇压气运、定鼎秩序的浩瀚气息。
左眼不再仅仅是一颗“眼睛”。
它成了某种象征,某种核心,某种神性权柄的终极具现化。
然后——
“轰!”
并非声音的轰鸣,而是存在感的爆炸性增长。
以那颗左眼为核心,乳白色的光柱向内猛烈收缩,所有光华向内塌陷,又在塌陷到极致的瞬间,向外爆发式地重塑!
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虚影,自收缩又爆发的光华中,缓缓站起!
祂有多高?无人能准确丈量。仿佛头顶着现实的天穹,脚踩着诡序的边界。战场上所有幸存者,无论远近,都必须极力仰头,才能勉强看到祂“面容”的轮廓。
而祂的面容……难以描述,变幻莫测。
时而,呈现为上古记载中驱傩正神“方相氏”的形象:身披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威严赫赫,散发着最正统、最古老的“驱邪逐疫”神威。
时而,面容模糊,化作万千张傩面重叠闪烁的奇景。喜怒哀乐、人鬼神佛、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无数面孔在其中生灭流转,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生灵的情绪与面貌,象征着“傩”的包容与扮演万物之能。
时而,又淡化具体的五官,轮廓与身后的山川大地、城池社稷的虚影融为一体,仿佛祂本身就是这片土地的化身,是“社稷之灵”升华后的守护意志,散发着厚重、稳固、承载万物的气息。
但无论面容如何变幻,有一点始终不变——
在祂那变幻莫测的“面容”中央,眉心略下的位置,那颗融合了规则核心、镌刻着《洪范》、瞳孔深邃的左眼,如同第三只神目,恒定地镶嵌在那里,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战场与众生。
这不再是一颗人类的器官。
这是神只的目,是洞察规则之眼,是“傩神”权柄与陈渡自我意识融合后的终极象征。
祂,便是新生S级俗神的显化之身。
傩神,临世!
祂仅仅是站在那里,仅仅是“存在”本身,散发出的威压便改易了天地。
原本因堕神力量与大战余波而混乱不堪的战场规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
肆虐的能量乱流如同被冻结般停滞,然后缓缓平息、消散。
崩塌、扭曲的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在某种更高层次的“稳固”规则影响下,强行停止了崩溃,如同碎裂的玻璃被无形的胶水暂时粘合,虽然布满裂痕,却不再扩大。
空气中弥漫的污秽气息、绝望氛围、毁灭意志,如同被阳光直射的雾气,迅速淡化、退却。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宏大、有序、稳固、仿佛源自文明根源的“规则场域”。
在这“场域”内,所有隶属于“秩序”侧的存在——幸存的联军代理人、柳七的蛊虫、张九斤手中残存的符箓、乃至战场角落那些顽强的草木——都感到一种发自本能的安宁与支撑。仿佛身处最坚固的堡垒之中,外界的风雨再大,也暂时无法侵入。
而那五道已经推进到极限、距离傩神虚影核心(眉心左眼)仅剩最后三尺的终焉黑光,在这“场域”成形的瞬间,遭遇了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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