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快起来跑!” 父亲趁机跑到小娟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铁丝网的方向跑。小娟还在哭,腿软得走不动,父亲只能半拖半扶着她,拼命往前跑。那鬼在后面追了几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能站在原地尖叫,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淡,渐渐变成了灰色。
两人终于跑出了打靶场,看到狗蛋和二柱在铁丝网外等着他们,脸上满是焦急。“你们没事吧?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 狗蛋拉着父亲的胳膊,手还在发抖。
父亲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指了指打靶场的方向:“是日本打靶死鬼,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 四个人不敢多待,沿着山路往下跑,直到看到村里的灯光,才敢停下来喘气。
那天晚上,父亲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体温烧到了三十九度多,嘴里不停说胡话,一会儿喊 “别过来”,一会儿喊 “铜钱,我的铜钱”,梦里全是那鬼的黑影,还有黑色的液体和凄厉的惨叫。祖叔听到动静,连夜从自己家赶过来,摸了摸父亲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铜钱,立刻就明白了。
“是遇到执念鬼了吧?” 祖叔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快速画了一张 “退烧符”,然后放在水里煮了煮,给父亲灌了下去。又在父亲的房间里贴了三张镇邪符,一张贴在门上,一张贴在窗户上,一张贴在床头,还在房间里撒了些糯米,说能驱散残留的邪气。
“这孩子,就是太逞强了。” 祖叔坐在床边,看着父亲烧得通红的脸,叹了口气,“打靶场的邪祟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化解,没想到他自己撞了进去。还好有这枚铜钱护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父亲的烧退了些,虽然还有点迷糊,却能勉强下床了。祖叔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罗盘和一个布包,对父亲说:“走,跟我去打靶场,把那邪祟化解了,不然以后还会害人。”
父亲虽然还有点怕,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祖叔往后山走。刚到打靶场附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比昨天更重,还夹杂着点焦糊的味道。铁丝网里面的野草上,还留着黑色的液体痕迹,有的地方草已经全变黑了,一碰就碎。
祖叔蹲下身,用桃木剑拨开野草,在昨天那鬼站着的地方,看到了一块破旧的日本军牌。军牌是金属做的,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上面刻着模糊的日文,还有一个小小的 “武” 字。祖叔把军牌捡起来,用布擦了擦,眼神变得沉重起来。
“这鬼是个日本兵,叫武田一郎,当年在这里练靶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走火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当场就死了。” 祖叔的声音很沉,像是在讲述一段沉重的历史,“他的执念太深,总以为自己还在练靶,把活人当成‘靶子’,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徘徊。这种执念鬼比普通的冤魂更难对付,因为他们分不清现实和过去,脑子里只有当年的事。”
父亲惊讶地看着祖叔:“祖叔,您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祖叔指了指军牌上的日文:“我年轻时学过一点日文,能看懂几个字。再说,村里的老人也说过,当年有个叫武田的日本兵死在这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全名。”
祖叔在打靶场中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摆上一张供桌,供桌是从村里借来的,上面铺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他从布包里拿出三炷檀香,插在一个白色的瓷炉里,又放上一碗清水,水里还飘着一片桃叶,说是能净化邪气。最后,他拿出一张黄色的 “往生符”,放在供桌的正中央,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还洒了一点糯米。
“父亲,你过来,拿着这枚铜钱,站在供桌旁边,一会儿我念咒的时候,你就把铜钱举起来,对着军牌的方向。” 祖叔把那枚 “袁大头” 递给父亲,又叮嘱道,“记住,不要害怕,你的心跳越稳,铜钱的阳气越纯,越能化解他的执念。”
父亲接过铜钱,紧紧握在手里,站在供桌旁边。祖叔则拿着桃木剑,在供桌周围走了三圈,每走一步,就用桃木剑在地上划一下,嘴里念着《往生咒》,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阳光慢慢透过雾气,照在打靶场上,给冰冷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祖叔念完咒,拿起供桌上的往生符,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燃烧起来,冒出的烟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金色,朝着军牌的方向飘去。
“武田一郎,你已经死了七十多年了,战争早就结束了,没有枪,没有靶,也没有敌人了。” 祖叔对着军牌的方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理解和悲悯,“你只是个被战争逼疯的士兵,不是刽子手。放下执念吧,去该去的地方,别再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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