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花灯!” 林顺发上前一步,却被陈阳拦住。光谱仪的屏幕已经红得发亮:“他身上的浊气浓度极高,不是被附身,是被邪气操控了。” 男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声音不像人类,倒和码头的狗母蛇有些相似。他猛地举起花灯,就要往地上砸。
“快用破邪符!” 父亲喊道。我掏出怀里的黄纸符,往前一扔,符纸正好贴在男人的后背。“破邪符显,浊气尽散!” 我念起咒语,符纸突然红光乍现。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抱着花灯倒在地上,很快就不动了。
陈阳赶紧上前检查,探了探他的鼻息:“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他掀开男人的衣襟,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男人的胸口贴着张黄纸符,上面的纹路和狗母蛇残甲、焚灯符上的一模一样,三角阵眼清晰可见,只是线条更复杂,像无数条小蛇缠绕在一起。
“这和焚灯符是同一种!”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揭下邪符。符纸刚离开男人的身体,就冒出黑烟,像是被无形的火灼烧。陈阳用光谱仪一扫,屏幕上的脉冲波和残甲的记录完全重合:“能量反应更强了,这符是引浊阵的一部分。”
父亲捡起地上的 “百鸟朝凤灯”,打开灯座的樟木盒,里面的平安符还完好无损,桑皮纸上的朱砂字迹鲜红醒目。“还好平安符没丢。” 他松了口气,“这符能镇住浊气,不然花灯早就被烧了。” 李伯赶紧检查花灯的损伤,心疼地摸着断掉的翅膀:“还能修,赶在游灯前肯定能修好!”
林顺发让人把流浪汉送去卫生院,临走前男人突然醒过来,眼神恢复了清明,嘴里喃喃自语:“是个穿南洋衫的人…… 给了我这张符,说能换钱…… 还说把灯藏在这里……” 这话让我心里一震 —— 又是穿南洋衫的人!和李伯说的订灯人一模一样!
回到扎灯铺,李伯带着徒弟抢修花灯。金线重新绣在凤凰的翅膀上,掉落的珍珠被一颗颗嵌回去,灯油重新灌满,瓷碗里的茶油清亮见底。陈阳把邪符放在光谱仪下仔细分析,突然指着屏幕上的纹路:“你们看,这纹路比焚灯符多了个环,像是在扩大引浊的范围。”
我掏出狗母蛇残甲和契爷的瓷像,三者放在一起,纹路的关联愈发明显 —— 都是以三角阵眼为中心,向外扩散出蜿蜒的线条,只是邪符的线条最复杂,残甲次之,瓷像底座的最简单。“这是个递进的阵法。” 父亲突然开口,“从码头的精怪,到花灯的焚灯符,再到这张邪符,浊气的范围一直在扩大。”
母亲端来甜汤,里面的莲子煮得软烂:“青龙庙的住持说,元宵游灯队伍要从石狮桥走到码头,正好经过老城的地脉中枢。” 她指着邪符,“有人想借游灯队伍的人气,激活这引浊阵,扰乱整个潮州的地脉!”
陈阳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用镊子夹起邪符的一角,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这是南洋的降真香!” 他翻出之前的光谱记录,“和契爷账本上的香料成分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契爷是南洋回来的船主,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扎灯铺的窗棂,照在修好的 “百鸟朝凤灯” 上。凤凰的尾羽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百鸟的眼睛嵌着珍珠,熠熠生辉。李伯把妈祖庙的平安符重新放进灯座,樟木盒盖好的瞬间,花灯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游灯队伍的鼓乐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林顺发让人把 “百鸟朝凤灯” 抬到队伍最前面,十几个青壮年轮流抬着,灯座上的平安符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陈阳背着光谱仪跟在队伍后面,仪器屏幕上显示着绿色的平稳脉冲:“暂时没发现浊气扩散,但得盯着点。”
父亲把新刻好的 “寻踪” 木牌放在案台上,和之前的 “破邪”“镇浊” 摆在一起,十一块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我摸着胸口的关公瓷像,底座的印记似乎在发烫。陈阳走过来,递给我一片降真香的碎末:“这东西既能引浊,也能驱浊。契爷说不定是想用它破解阵法。”
游灯队伍出发了,“百鸟朝凤灯” 领头,后面跟着十二屏 “陈三五娘” 屏灯和无数挂灯,灯笼连成的长龙在老巷里蜿蜒,像条活的火龙。鼓乐声、笑声、祈福声混在一起,韩江的风带着元宵的甜香吹来,青龙古庙的铜铃又响了,和花灯的光晕交织在一起。
我看着队伍最前面的 “百鸟朝凤灯”,突然明白 —— 这不仅仅是一场游灯仪式,更是一场与邪祟的较量。那穿南洋衫的人还没露面,契爷的秘密还没揭开,残甲上的纹路还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而我们,才刚刚摸到这场阴谋的边缘。
陈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光谱仪屏幕上的绿色脉冲突然跳动了一下:“别担心,只要我们盯着,他们掀不起大浪。”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桃木牌。老巷的石板路上,花灯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无数条光带,缠绕着这座老城的地脉,也缠绕着我们即将揭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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