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碧楼的晨雾还没散,陈阳的光谱仪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我攥着昨晚取回的晶石站在楼前,掌心的温度还没褪去,屏幕上的蓝光却像被墨汁浸染般迅速黯淡,最后只剩一道微弱的红光在边缘跳动。
“不对劲。” 陈阳猛拍仪器外壳,指尖因用力泛白,“昨晚明明锁定了凤凰台的能量反应,怎么会突然断了?” 他将光谱仪对准湖面,屏幕瞬间被杂乱的波纹填满,“水下有东西在干扰信号,比浊水结界的功率还强。”
父亲正用桃木剑挑开香船的灰烬,闻言抬头望向湖心:“是‘藏气术’。暗影组织故意用浊气搅乱水脉,让我们找不到真正的线索。” 他用剑梢指着湖面蒸腾的雾气,“这雾是活的,跟着地脉走,寻常法器探不穿。”
母亲从竹篮里取出个竹编米筒,正是祭五谷母时用来盛米的器具,筒口封着的红纸还印着 “五谷丰登” 的字样。“契爷的账本里提过,西湖水脉通韩江龙宫,遇浊则隐,需用‘米媒’引之。” 她将米筒递给陈阳,“你祖父不是教过你问米术吗?这时候该用上了。”
陈阳的耳朵突然红了,挠着头从背包里翻出个粗瓷碗:“我还以为这手艺早没用了……” 他接过米筒,将雪白的珍珠米倒进碗里,米粒撞击瓷碗的声响在晨雾中格外清亮,“得找个近水的地方,还要用西湖的活水解印。”
我们沿着湖岸走到虹桥边,民国时被改名 “洪桥” 的石板上还留着岁月的刻痕。陈阳蹲在石阶旁,将瓷碗浸入湖水,指尖划过水面时,一圈圈涟漪突然凝固成细碎的冰纹 —— 那是水下浊气与阳气碰撞的征兆。
“要先祭湖神。” 小明从布包里取出三炷降龙香,点燃后插在米碗边缘,青烟刚升起就被晨雾吸走,“《金刚经》里说‘水神护持,方显真形’,得用诚心引它出来。” 他翻开经文,指尖在 “普门品” 那一页停顿,“我念经文助你聚气。”
陈阳深吸一口气,将湿漉漉的袖口挽到肘部。他从口袋里摸出枚铜制罗盘,正是之前在破庙用过的那枚,指针此刻却疯狂转动,根本无法定位。“不用罗盘了。” 他突然将罗盘扔到一边,双手捧起瓷碗,“米为媒,水为引,钥匙在哪,指我湖底……”
问米咒刚念到第三遍,碗里的米粒突然 “唰” 地立了起来,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晨雾中传来隐约的水声,不是波浪拍打岸边的响动,倒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下翻身。陈阳的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却愈发沉稳:“五谷通灵,显我真迹!”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原本直立的米粒突然浮了起来,在碗中旋转成漩涡状,最后竟凝聚成一条蜿蜒的龙形 —— 鳞片清晰可见,龙首正对着湖心亭的方向,龙须甚至随着风微微颤动。围观的晨练老人发出惊呼,纷纷后退:“是湖神显灵了!”
“碎片在湖底的龙形石下!” 陈阳猛地站起身,瓷碗里的米粒 “哗啦” 散成原形,“有大东西守着,米气感应到了触须…… 是章鱼!” 他指着龙首指向的位置,“就在当年李老三取宝珠的鱼穴深处,浊气把它缠成了守护兽。”
父亲立刻转身往码头走:“快租船!暗影组织的人肯定也发现信号断了,说不定正往这边赶。” 我们刚跑到租船处,船家阿伯就摇着头摆手:“不行不行,今早天没亮就听见湖里有怪响,像是打雷,谁敢去湖心?”
母亲突然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三枚顺治通宝:“阿伯,这是镇水煞的铜钱。我们是去清理水下的浊物,不是去惹湖神。” 她指着岸边的英雄树,“你看那木棉花开得多盛,是阳气旺的兆头。” 阿伯盯着铜钱看了半晌,终于松了口:“那你们坐老木船去,船底贴过妈祖符。”
老木船划到湖心时,晨雾刚好散去。阳光穿透水面,能隐约看见水下深色的阴影,像一块巨大的礁石。陈阳的光谱仪突然恢复了反应,屏幕上的红光聚成一团,正缓慢地蠕动着:“就在正下方三丈深,浊气浓度已经超过临界值了。”
父亲将新画的避水符贴在我背上,朱砂纹路刚碰到布料就亮起红光:“这次的符加了五谷灰,能防水下邪祟。记住,破邪符要贴在章鱼的眼睛上,那里是浊气的核心。” 他递给我一把桃木匕首,“实在不行就用这个,匕首柄里嵌了降真香。”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残甲纵身跃入水中。避水符瞬间在周身展开透明结界,冰冷的湖水被隔绝在外,只有细碎的气泡顺着结界往上飘。水下的能见度比昨晚好得多,阳光透过水波形成金色的光柱,照亮了缠绕着水草的石阵。
龙形石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整块石头天然形成龙首探水的模样,龙角上还缠着明代的铁锁链 —— 想来是当年知县为镇住 “鱼穴” 所设。石下的深潭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无数粗壮的触须在晃动,每根触须上都裹着厚厚的浊气,像凝固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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