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刚挤进来的赖布衣。他依旧站在人群前排,青布长衫迎风微动,手里的罗盘稳稳当当,眼神锐利地盯着陈万山和李道师。
陈万山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赖布衣,见他穿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顿时露出轻蔑的神色:“哪里来的野道士,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我劝你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李道师也跟着附和:“就是!此乃太艮镇的家事,与你这外人何干?速速离去,免得贫道动手伤了你!”
赖布衣嘴角微微一扬,冷笑一声:“家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利滚利到这种地步,已是不义;强抢民宅,欺凌老弱,更是不仁。至于你这妖道,不懂风水却敢妄下定论,欺骗百姓,罪加一等!”
“你敢骂我是妖道?”李道师气得脸色发青,“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贫道的厉害!”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就要朝着赖布衣刺过来。
赖布衣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同时手里的罗盘轻轻一转,铜针瞬间停止转动,指向李道师。只听“哎哟”一声,李道师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桃木剑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赖布衣脚边。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压抑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陈万山见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对着家丁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打出去!”
两个家丁立马冲了上来,挥舞着拳头朝着赖布衣砸去。赖布衣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避开了拳头,同时伸出双手,轻轻一推,两个家丁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砰砰”两声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爬不起来。
这一下,众人都看呆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清瘦的青衫道士,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陈万山又惊又怒,指着赖布衣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赖布衣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老妪和少女面前,轻轻扶起老妪,说道:“老人家,莫怕,今日有我在此,定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们。”
老妪看着赖布衣,眼里满是感激,哽咽着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赖布衣转头看向陈万山,说道:“陈老爷,你说老妇人的儿子欠你五十两银子,可有借据为证?”
陈万山梗着脖子说:“当然有!”他连忙让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递了过去,“你自己看,上面还有他的手印呢!”
赖布衣接过借据,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借到陈万山纹银十两,半年后归还,利息按月结算”,后面确实有个手印,但并没有写利息是多少。赖布衣冷笑一声:“借据上只写了本金十两,利息未明,你却要五十两,这分明是敲诈勒索!”
陈万山道:“我当初和他说好的,月息五分,半年下来,利息就是三十两,加上本金十两,一共四十两,我还多要了十两,算是他逾期不还的罚金!”
“月息五分?”赖布衣眉头一皱,“民间借贷,月息最高不得超过三分,你这已经是高利贷,不受律法保护!更何况,老妇人的儿子上个月已经病逝,留下她们祖孙俩无依无靠,你不仅不同情,反而趁人之危,强夺家产,良心何在?”
陈万山被说得哑口无言,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我不管什么律法,这借据在我手里,房子和地就该归我!”
这时,李道师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陈万山身边,低声道:“老爷,这道士不好惹,要不咱们……”
“闭嘴!”陈万山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赖布衣,“你别以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这太艮镇的知县是我表兄,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让你吃牢饭!”
赖布衣微微一笑:“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就算知县是你表兄,也不能纵容你为非作歹。更何况,你勾结妖道,谎称此地是凶宅,败坏他人房产名声,这笔账,也得好好算算!”
说着,赖布衣举起手里的罗盘,走到院子门口,仔细观察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巽位见水,主财源广进;乾位有树,主家宅兴旺。此宅坐北朝南,背山面水,乃是难得的吉宅,何来凶宅之说?你这妖道,连最基本的风水常识都不懂,也敢出来招摇撞骗!”
李道师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看错了……”
“看错了?”赖布衣眼神一厉,“你这是故意造谣,助纣为虐!今日我便废了你这骗人的伎俩!”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然后朝着李道师一甩。
黄纸符“嗖”地一下飞到李道师面前,贴在他的道袍上。李道师只觉得浑身一麻,手里的破罗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啊啊”叫着,满脸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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