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院的空地上,落梅纷飞如白雪。林砚手持青钢剑,按照《寒梅剑法》剑谱上的招式挥舞,剑风掠过梅枝,带起一片花瓣雨。可连续练习两个时辰,他始终无法将剑法中的“柔”与自身“流云剑法”的“灵”融合——每当他试图以“寒梅剑法”中的“落梅扫雪”招式防御时,总会不自觉地用上“流云剑法”的灵动身法,导致招式衔接卡顿,剑势也弱了大半。
“林大哥,你这招式又偏了。”青禾抱着一坛梅子酒,坐在庭院角落的石凳上,笑着开口。他昨日被救回谷中后,只是受了些轻伤,今日便特意来陪林砚练剑。见林砚停下动作,青禾起身将酒坛递过去:“先歇歇吧,这‘寒梅剑法’讲究‘以梅为骨,以柔克刚’,你总想着用‘流云剑法’的快,反而落了下乘。”
林砚接过酒坛,仰头饮了一口,梅子的清甜冲淡了几分焦躁。他望着手中的青钢剑,皱眉道:“我自幼练‘流云剑法’,早已习惯了以快制敌,如今要刻意放缓速度,总觉得束手束脚。”
青禾走到梅树旁,折下一枝开得正盛的梅花,递到林砚面前:“你看这梅花,看似柔弱,可寒冬腊月里,风越大,它开得越艳。‘寒梅剑法’的柔,不是真的弱,而是像梅花抗寒一般,藏着韧性。你试试盯着这枝梅花,想象自己的剑就是梅枝,招式起落跟着花瓣开合的节奏来。”
林砚依言照做,目光紧紧锁住梅枝上的花瓣。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先是外层花瓣缓缓舒展,再是内层花瓣微微收拢。他深吸一口气,提起青钢剑,不再刻意追求速度,而是跟着花瓣颤动的节奏,缓缓使出“寒梅剑法”中的“疏影横斜”。
这一次,剑势不再僵硬。青钢剑如梅枝般轻盈,剑尖掠过空中,带起的风也变得柔和,却在掠过石桌时,悄无声息地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浅痕。林砚心中一喜,继续跟着花瓣节奏挥舞长剑,“落梅扫雪”“梅香绕指”“寒梅傲雪”等招式接连使出,剑风与梅香交织,竟真的有了几分剑谱中描述的意境。
“就是这样!”青禾拍手笑道,“你总算摸到诀窍了。这‘寒梅剑法’与‘流云剑法’看似相悖,实则能互补——日后你若能将‘流云’的快融入‘寒梅’的柔,剑法必定更上一层楼。”
林砚收剑而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难掩心中的兴奋。他刚要开口说话,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谷中弟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林公子,青禾师弟,不好了!暗影阁的人在谷外布了‘毒雾阵’,阵中的毒雾正顺着梅花阵的缝隙往谷中飘,已经有几名弟子吸入毒雾,出现了头晕呕吐的症状!”
林砚与青禾脸色骤变,急忙跟着弟子往谷口赶去。刚走到梅花阵边缘,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甜气味,只见阵外的空地上,暗影阁的人正围着十几个黑色陶罐忙碌,罐口冒着淡紫色的毒雾,毒雾被风吹着,顺着梅花树之间的缝隙,一点点渗入谷中。
“是‘腐心雾’!”苏氏也闻讯赶来,闻到气味后,脸色凝重,“这种毒雾吸入过多,会损伤心脉,若不及时阻止,谷中弟子都会遭殃。可梅花阵只能阻挡人影,挡不住毒雾,这可如何是好?”
林砚望着阵外忙碌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谷中逐渐弥漫的淡紫色毒雾,握紧了手中的青钢剑:“伯母,毒雾是从陶罐中散发出来的,只要毁掉那些陶罐,毒雾自然就会消散。我带着弟子冲出去,毁掉陶罐,您在谷中安排人准备解毒汤药,救治中毒的弟子。”
苏氏犹豫道:“可暗影阁的人早有防备,你冲出去,怕是会陷入包围。”
“放心吧伯母,”林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如今已摸到‘寒梅剑法’的诀窍,再加上‘流云剑法’,未必会输给他们。况且,若不尽快毁掉陶罐,谷中弟子会有更多人中毒。”
青禾也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竹杖:“林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苏氏见两人态度坚决,不再阻拦,从怀中掏出几枚青色的药丸:“这是‘清灵丹’,能暂时抵御毒雾,你们带上。切记,毁掉陶罐后立刻返回,不要与暗影阁的人缠斗太久。”
林砚与青禾接过药丸吞下,随后召集了二十名精通剑法的谷中弟子,在梅花阵前做好准备。林砚将青钢剑横在胸前,沉声道:“各位师兄,今日能否化解危机,就看我们这一战了。等会儿我与青禾师弟带头冲出去,你们跟上,目标只有一个——毁掉毒雾陶罐!”
弟子们齐声应和,眼中满是坚定。林砚对着苏氏点了点头,随后将梅花玉佩按在石台之上,梅花阵再次分开一条小径。他率先提剑冲了出去,青禾与弟子们紧随其后。
阵外的暗影阁首领见有人冲出,立刻下令:“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毁掉陶罐!”数十名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武器带着毒雾,朝着林砚等人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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