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未至,西郊乱葬岗已笼罩在破晓前的浓雾里。残碑断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偶有鸦鸣划破死寂,更添阴森。
苏清栀一袭素衣,背着药箱独自行在荒草萋萋的小径上。手中紧握着那块龙王令,掌心微微出汗——不是怕,是兴奋。这种刀尖跳舞的感觉,让她想起前世在战地医院的日子。
“来得真准时。”沙哑的声音从一座半塌的坟冢后传来。
哈赤缓缓走出。他约莫四十来岁,面庞瘦削如鹰,左眼一道狰狞刀疤贯穿眉骨,缺失的左手小指处戴着个黑铁指套。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浑浊如死鱼,却透着毒蛇般的精光。
“国师大人费这么大周折请我来,”苏清栀停下脚步,药箱放在脚边,“该不会只是赏景吧?”
哈赤笑了,露出黄黑交错的牙齿:“宸王妃果然有趣。难怪墨临渊那样的冰疙瘩,都为你化了三分。”
“化没化不清楚,”她从药箱取出个小瓷瓶,“但他欠我的诊金倒是越积越多。国师要是能帮我要回来,分你一成当佣金。”
哈赤愣了愣,随即仰天大笑:“好!好个财迷心窍的丫头!可惜啊...”笑声骤停,他眼中闪过狠戾,“你今日走不出这乱葬岗了。”
话音未落,四周坟冢后冒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弩箭对准苏清栀。箭尖泛着幽蓝光泽——淬了剧毒。
“就这些?”苏清栀环视一周,居然还笑得出来,“国师在北狄混了这么多年,就培养出这么点人手?难怪当年被王爷斩了手指,只能像丧家犬一样逃窜。”
哈赤脸色骤变:“你找死!”
“找不找死另说。”她慢条斯理地打开瓷瓶,倒出颗赤红药丸服下,“但国师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大夫?而且是个很记仇的大夫。”
她忽然抬手指向东南方:“那个拿弩的,你昨晚是不是吃了城东李记的肉包子?包子馅里我加了点‘笑断肠’,现在该发作了。”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突然扔下弩箭,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还有你,”她又指向另一个,“今早喝的水里,我下了‘千蚁噬’。现在是不是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爬?”
那黑衣人惨叫着撕扯自己的衣服,皮肤上果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
短短几息间,已有七八人中招。其余人惊恐后退,弩箭都拿不稳了。
哈赤瞳孔紧缩:“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从疫区到乱葬岗,沿途十七个水源点,我挨个加了料。”苏清栀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国师难道没发现,你这些人今天特别渴吗?”
她上前一步,黑衣人齐刷刷后退一步。
“现在,”她笑容渐冷,“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吗?你引我来,究竟想要什么?”
哈赤死死盯着她,忽然也笑了:“老夫想要墨临渊的命。但杀他之前...”他拍了拍手,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麻袋从坟冢后走出。
麻袋解开,里面竟是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少女——乌兰图雅!
“公主?!”苏清栀皱眉,“你连自己人都抓?”
“自己人?”哈赤嗤笑,“这丫头昨日回客栈后,居然想给墨临渊报信。可惜啊,她不知道,她身边的侍卫早就是老夫的人了。”
乌兰图雅嘴里塞着布团,眼中满是泪水与愤怒。
“所以国师的计划是,”苏清栀脑子飞快转动,“用公主引王爷现身,再用我牵制他,最后...一网打尽?”
“聪明。”哈赤从怀中取出一个骨埙,“但还漏了一点。”
他吹响骨埙,诡异的音调在乱葬岗回荡。地面开始震动,数十座坟冢突然炸开,爬出一个个面色青灰、动作僵直的“人”——是蛊尸!
苗疆禁术,以活人炼制的行尸走肉,刀枪不入,唯惧烈火。
“这些蛊尸体内都种了疫毒。”哈赤停止吹埙,阴森森地说,“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冲向余杭城。到时瘟疫扩散,全城覆灭...这笔罪孽,该算在谁头上呢?啊,当然是见死不救的宸王夫妇了。”
好毒的计策!无论墨临渊来不来,都是死局。
苏清栀沉默片刻,忽然问:“国师想要王爷的命,直接下战书便是。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又是瘟疫又是蛊尸的?”
“因为老夫要的不只是他的命。”哈赤眼中涌起疯狂恨意,“老夫要他身败名裂,要他众叛亲离,要他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一切毁灭...就像当年他对我做的那样!”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鹰唳。
墨临渊来了。
他依旧是轮椅玄衣,只带墨影一人,就这么缓缓滑入乱葬岗。晨雾在他身周缭绕,恍若谪仙降世,与这阴森之地格格不入。
“哈赤,”他声音平静,“三年不见,你还是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上不上得台面,管用就行。”哈赤狞笑,骨埙再次放到唇边,“墨临渊,选吧。是要你的王妃,还是要这满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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