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杀声与垂死的哀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压抑的呻吟和幸存者粗重的喘息。硝烟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桃源圩的每一个角落,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
胜利的狂喜过后,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面对惨重损失的沉痛。李清风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立刻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周婶,带人全力救治伤员!不分敌我,先保住命再说!”
“赵铁柱,组织人手,立刻清点我们的伤亡……”
“王老蔫,带人看管好所有缴获的器械、兵器,尤其是那些完好的攻城槌和楼车,仔细检查,或许能拆出不少好木料和铁件!”
“刘莽……”他看着浑身浴血、几乎站立不稳的刘莽,“你立刻下去包扎休息,这是命令!”
众人领命,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行动起来。
李清风的目光,则投向了战场边缘那片相对空旷的区域——那里,有十几匹失去了主人、正不安地打着响鼻、刨着蹄子的战马!还有几匹受伤倒地的,正在哀鸣。
马!
在这个时代,马匹是绝对的战略资源,是机动性、通讯能力和冲击力的保证!黑山堡这次带来的近四十骑,在溃败时大部分骑兵仓皇逃窜,坐骑也跟随而去,但这十几匹或因主人被杀,或因受惊、受伤而被遗弃的战马,对桃源圩而言,是一笔意想不到的巨大财富!
他快步走过去,尽量放轻动作,避免惊扰这些敏感的动物。这些马大多瘦削,显得营养不良,但骨架还在,眼神中犹存着一丝野性与警惕。那几匹受伤的,更需要立刻处理。
“去找赵小乙!他以前跟他爹伺候过地主家的骡马,懂得一些!”李清风立刻吩咐道。很快,一个机灵的少年跑了过来,看到这些马匹,眼睛顿时亮了。
“首领!这些马……我们能留下?”赵小乙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尽力救治,尝试驯服!”李清风斩钉截铁,“这是我们桃源圩的第一支骑兵种子!小乙,以后这些马,就由你先负责照看,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是!首领!”赵小乙兴奋得脸都红了,立刻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匹相对温顺的母马,嘴里发出安抚的“吁吁”声,开始检查马匹的状况。
与此同时,各方面的清点结果也初步汇总过来。
己方伤亡,阵亡,二十三人。这个数字让李清风心头一阵刺痛,几乎占了战前青壮男丁的一半。重伤,十一人,能否救回还是未知数。轻伤,几乎人人带伤。
缴获清单,马匹,完好及轻伤可治愈的,共十四匹!重伤难治的三匹。完好的环首刀、长矛、猎叉等各类兵器,六十七把。严重损毁但可回炉的金属,约一百二十斤。猎弓十五张,箭矢二百余支,损坏的单弓弩三架。皮甲 二十一副,铁片铠甲 三副。
攻城器械,完好攻城槌 一架,损毁楼车 两架。
此外还有一些散落的粮食袋、少量盐块、一些个人财物。
看着这份沉甸甸的缴获清单,尤其是那十四匹活生生的马,李清风沉重的心情才稍稍有了一丝慰藉。这些是用兄弟们的鲜血换来的,必须让其发挥最大的价值。
“铁柱,阵亡兄弟的遗体,好生收殓,集中火化,骨灰妥善保管,日后立碑纪念!他们的家眷,抚恤加倍,由圩子集体供养终老!”
“老蔫,所有缴获的兵器甲胄,尽快修复、归类!那三架坏弩,想办法修好,或者拆解零件备用!”
“小乙,马匹是重中之重!挑选性情最温顺的两匹,先尝试配鞍,用于通讯和侦查。其余的马,好生喂养,恢复体力,慢慢尝试驯服!需要豆料、草料,优先供应!”
他一条条命令发出,思路清晰。阵亡者需要哀悼和抚恤,幸存者需要休整和激励,而缴获的资源,必须立刻转化为桃源圩新的力量。
他走到一匹黑色的骏马前,那马儿警惕地看着他,喷着响鼻。李清风没有贸然靠近,只是静静地与它对望,眼神平和。他知道,驯服这些马匹,建立一支哪怕是雏形的骑兵,都需要时间和耐心,但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
有了这些马,桃源圩的视野将不再局限于这小小的圩墙之内。侦查、通讯、贸易、乃至未来的战略机动,都将拥有全新的可能。
李清风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暂时过去了。接下来,将是一段更为关键的时期——消化战果,治疗创伤,整合力量,并利用这宝贵的马匹资源,将桃源圩带向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
二十三座新坟在圩子东面的高坡上立起,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连续数日,桃源圩都笼罩在一片悲恸与肃穆之中。周婶带着妇孺日夜照料伤员,李清风则将库存的灵草毫不吝惜地用于救治,重伤的十一人,最终硬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九个,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哀悼之后,生活仍需继续,而战利品的消化与转化,更是关乎生存。
那十四匹缴获的战马成了重中之重。赵小乙带着几个半大少年,几乎吃住都在了临时搭建的马棚旁。他们按照李清风的指示,先用从黑山堡溃兵行囊里搜刮到的、以及圩内挤出的豆料混合草料精心喂养,恢复马匹的体力。驯服工作则循序渐进,从最简单的刷毛、喂食建立信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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