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蔫带回的消息令人振奋,西南山区那灰白色的“神奇泥土”储量极为丰富,且易于开采。
在李清风的具体指导下,经过数次失败,工坊终于成功烧制出了第一窑合格的水泥!当那灰扑扑的粉末与水混合,几个时辰后变得坚如磐石时,所有参与其中的工匠都惊呆了,看向李清风的眼光如同仰望神人。
水泥的成功,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标志着桃园县的工业水平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城墙的加固、水利设施的修建、标准仓库的营造都因此提速。但李清明的“脑洞”并未止步于此。
一日,李清风巡视工坊,看着王老蔫指挥徒弟们调整窑炉火候,准备烧制一批高品质的琉璃瓦(这是李清风之前“指点”的,用于未来重要建筑的屋顶)。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另一项在古代堪称点石成金的技术。
“王叔,若是将石英砂、纯碱、石灰石,按特定比例混合,置于特制坩埚内,用更高的温度熔炼……你说,会得到什么?”李清风故作神秘地问道。
王老蔫皱着眉,努力理解着这些陌生的词汇和组合:“更高的温度?石英砂……熔了?那不成……不成琉璃了吗?可琉璃难得啊……”
“不完全是琉璃。”李清风微微一笑,“我们要做的,是比琉璃更纯净、更透明,甚至可以塑造成各种形状的——玻璃!”
“玻璃?”王老蔫和周围的工匠都茫然了,这是个他们从未听过的词。
李清风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画出了简易的玻璃熔炉和吹制玻璃管的工具草图,让王老蔫带人尝试。
这个过程比水泥更加艰难,对温度控制和原料纯度要求极高。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炸裂了数十个坩埚,浪费了大量燃料后,工棚里终于传出一阵疯狂的欢呼!
王老蔫捧着一块虽然带着不少气泡和杂质,却晶莹剔透、能清晰看到背后景物的淡绿色玻璃片,双手颤抖,老泪纵横:“成了……首领!真的成了!透明的石头!老天爷啊!”
几乎在同一时期,在李清风的“启发”下,周婶带领的后勤妇女小组,利用屠宰牲畜后废弃的油脂、加上烧制水泥需要的石灰、以及一些具有香气的草药,经过反复试验,成功制造出了第一批肥皂!
虽然是黄褐色、质地粗糙的皂块,但其强大的去污能力,尤其是洗手、洗衣时产生的丰富泡沫,让所有试用者都惊叹不已,称之为“去污神物”!
玻璃与肥皂的成功研制,让李清风手中多了两张王牌。他深知,这两样东西在当下的价值,尤其是玻璃,其透明和可塑性带来的震撼,足以让任何权贵富豪疯狂。
李清风决定不直接大量出货,而是要玩一把大的。
他派人广发请柬,邀请赵氏商号、周边已表示臣服或友好的村落坞堡头人、乃至通过赵氏商号渠道透露给更远方的一些潜在豪商,前来参加桃园县首届 “桃园珍奇”拍卖会!拍卖品,就是这些新奇的“神物”。
拍卖会当日,桃园县新建的、用水泥铺地的大礼堂内座无虚席。人们好奇地打量着这坚固新奇的大厅,交头接耳。
李清风亲自主持拍卖。他首先拿出的是肥皂。
“此物名曰 ‘玉皂’ ,”李清风面不改色地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取自天然油脂与草木精华,濯洗衣物,洁净如新;沐浴身心,祛秽留香。一盒十块,起拍价,十石粮食或等价货物!”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十石粮换十块“泥疙瘩”?但当场有桃园县安排的“托儿”(周婶手下机灵的妇人)上台演示,用玉皂轻易洗掉了油污,并散发出淡淡草药香时,质疑变成了惊叹。
最终,这批玉皂被赵德明以十五石粮食的价格拍下,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东西在南方世家大族中的巨大市场。
紧接着,是重头戏——玻璃!
当李清风揭开红布,展示出那几件作品时,全场瞬间寂静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一件是晶莹剔透的无色玻璃杯(虽然仍有细微气泡),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光芒。
一件是仿古玉造型的淡绿色玻璃镇纸,温润通透。
最令人震撼的,是一面脸盆大小的玻璃镜!
相较于当下流行的模糊铜镜,这面玻璃镜将人影照得毫发毕现,清晰无比!
“此乃 ‘水晶器’与 ‘琉璃镜’!”李清风的声音带着蛊惑,“乃采集天地灵气,于地火中熔炼千日方得!光洁透亮,可见毫微;照影如真,容颜立现!此等神物,世间罕有!”
短暂的寂静后,是疯狂的出价!
“我出五十石粮!”
“八十石!加十张上等皮子!”
“一百石!再加两匹骏马!”
赵德明眼睛都红了,他死死盯着那面琉璃镜,他知道,这东西献给任何一位上位者,都是无价之宝!他几乎是嘶吼着报出了天价:“三百石精粮!外加打造一百副铁甲的工料!”
这个价格让全场倒吸一口凉气,再无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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