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水汇入溪流,滋润着干渴了一冬的土地。对于以农立本的桃园郡而言,没有什么比春耕更重要的头等大事了。
安北县,靠近镇北堡的一片广袤田野上,人声鼎沸,牛马嘶鸣。曾经的黑山堡匪患之地,如今已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屯垦区。老农张老栓正带着儿子和两个雇工,在自家分到的三十亩田里忙碌着。
他手里扶着的,不再是祖传的笨重木犁,而是官营工坊出产的 桃园一号铁犁,犁头尖锐,犁壁光滑,深深嵌入湿润的土壤,翻起黝黑油亮的泥浪,效率比以往快了何止一倍。
“爹,这新犁可真得劲!”儿子张铁牛在前面牵着牛,回头兴奋地喊道,“往年这时候,咱家这三十亩地,少说得犁上七八天,瞅这架势,三四天就能弄完!”
张老栓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他拍了拍冰凉的犁把:“可不是嘛!郡守大人弄出来的这些家伙什,真是咱庄稼人的宝贝!听说这还是墨衡博士和那位新来的公输先生一起改进的,叫什么……‘曲面犁壁’,省力,翻土还深!”
旁边田垄上歇脚的老邻居李寡妇挎着篮子过来,给他们送来一瓦罐凉开水和几个杂粮饼子。“栓子哥,铁牛,歇会儿,喝口水。”她看着张家地里飞快推进的进度,眼里满是羡慕,“还是你家劳力足,动作快。我那十几亩地,就我和丫头两个,怕是还得十来天呢。”
张铁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抹了把嘴:“李婶,别急!我家的地犁完了,我就和爹去帮你!赵农曹不是说了嘛,邻里间要互助,赶上农时最重要!”
李寡妇感激地连连道谢:“哎呦,那可太谢谢了!如今这世道,也就是在咱桃园郡,还能有这互相帮衬的心气儿。听说南边又打起来了,乱得很,哪还顾得上种地……”
张老栓叹了口气,蹲下来卷了根旱烟:“是啊,能安安生生种地,就是福气。咱这把老骨头,别的干不了,就是把地种好,多打粮食,不让前线的将士们饿肚子,也算对得起郡守大人给咱们的这份安稳日子。”
在西山县,通往新建西山水库的工地上,更是热火朝天。成千上万的民夫在官吏和工师的指挥下,挖掘土方,搬运石料,用水泥加固堤坝和渠道。号子声、夯土声、车轮滚动声交织成一曲雄浑的劳动交响。
一个叫王石头的年轻民夫,正和同伴们一起,用粗大的木杠抬着巨大的石块,喊着号子,一步步走向堤坝。他原是北面逃难来的流民,被桃园郡安置在此,以工代赈。
“嘿——呦!加把劲啊!嘿——呦!”王石头额头青筋暴起,汗水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滑落,滴在脚下的新土上。
“石头哥,你说这大坝修好了,真能不怕旱了?”旁边一个稍显瘦弱的同伴喘着气问。
“那肯定!”王石头笃定地说,“没听管事的说吗?这是公孙先生亲自勘测,公输博士设计的‘滚水坝’,能蓄水,能防洪!去年那场旱灾,要是早有这水库,咱郡里能少损失多少粮食?这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咱们现在流点汗,值!”
休息的哨声响起,民夫们纷纷找阴凉地坐下,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囊。王石头掏出怀里揣着的一张粗粮饼,就着凉水啃着。他望着初具雏形、气势恢宏的水库大坝,眼中充满了希望。
在这里,他靠力气吃饭,受人尊重,还能为这片收留他的土地做点实事,比当初在家乡被官府和乱兵层层盘剥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郡守府内,春耕同样是头等议题。李清风召集赵铁柱、钱广、周婶等相关官员,详细部署。
“赵农曹,新式农具和优化后的种子,发放情况如何?”李清风问道。
赵铁柱恭敬回答:“回郡守,‘桃园一号’铁犁已基本覆盖全郡农户。耐旱的‘旱地金’稻种和几种新麦种,也已优先发放到去年受灾和水利条件稍差的区域。各县农官都已下乡,指导耕种。”
钱广补充道:“度支曹已拨付专款,用于补贴农户购买豆饼等肥料,并确保官营粮栈有足够的存粮,以备春荒青黄不接时平粜。”
周婶也汇报:“户曹已协调各地,组织互助小组,尤其是对军属、孤寡家庭,确保不误农时。”
李清风满意地点点头:“好!农为邦本,本固邦宁。春耕一事,关乎全年生计,更关乎我军南下根基,绝不可有丝毫懈怠。诸位需通力协作,若有困难,及时上报。”
就在桃园郡上下忙于春耕,一片祥和之际,来自南方的消息,却如同逐渐汇聚的乌云,带来了不安的气息。
桃园郡城,一家名为“清源茶舍”的茶馆内,人声嘈杂。这里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也是各种消息传播的中心。
一个行商打扮的中年人压低声音对同桌的伙伴说:“听说了吗?南边彻底乱套了!董燎那国贼,派了好几路大军,正在清剿那些响应咱们郡守檄文的势力呢!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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