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道歉,眼眶迅速泛红,像一只做错了事、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幼犬。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捕捉到她那无法自控的、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的心思,依旧在代数和几何之外的另一个维度里飘荡。
玛德,这副样子,根本就教不下去……
丰川清告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系统中,那条【道具】精神锁链的情况,传来了新的讯息提示。
他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这道题,给你二十分钟。自己想。我去处理一件事。”
说完,他不等初华做出任何反应,整个身影便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滴,在一阵动荡的空间涟漪中,悄然淡化、消失。
新宿区,佑天寺若麦那间丰川清告给予的廉价出租屋,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木材与散不去的湿气混合而成的、淡淡的霉味。
空间如水波般荡漾了一瞬,丰川清告的身影便凭空凝实,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一个从更高维度投下的影子。
要乐奈已经醒了。
她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在发现陌生男性时尖叫或哭泣,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张小小的、打了补丁的榻榻米上。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下巴搁在上面,白色短发刘海下,用那双一只湛蓝、一只金褐的异色眼眸,好奇地、冷静地、如同昆虫学家在观察一只前所未见的稀有标本般,一寸寸地解剖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在她的视野里,物质的表象被轻易剥离。昨天下午那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神秘女性“晓山绘名”,和眼下这个气质冰冷的英俊男性“丰川清告”,其灵魂的轮廓、色彩与频率,是完全重合的。
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而随着她意识的彻底清醒,那条由【精神绳索】所构成的、束缚着她灵魂的无形锁链,也因为她那份近乎于野兽本能的、对“绝对自由”的烈马般不羁的渴望,而开始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系统冰冷的提示在丰川清告脑中响起:最多十个小时,她就能单凭意志力,挣脱这个系统道具的束缚。
但丰川清告来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幽光,没有半分寒暄或解释的打算。他抬起手,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万吨巨锤,携着雷霆之势,再次狠狠地、精准地砸在那条已经布满裂痕的灵魂锁链上!
“铛——!”
一声只有灵魂才能听见的、金属锻造般的巨响,在要乐奈的意识深处轰然炸开。她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铁锤砸中,那双闪烁着野兽般不羁光芒的异色瞳孔骤然收缩,其中那点顽固的、追求绝对自由的火种,被毫不留情地重新敲打、淬火,最终黯淡了下去。
“搞定。”丰川清告低语,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与此同时,他那超越凡人范畴的感知,捕捉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熟悉却又犹豫的脚步声。这栋廉价的出租屋墙壁薄如纸板,他能清晰地分辨出佑天寺若麦因疲惫与不安而显得格外拖沓的步伐,正沿着吱呀作响的地板而来。
他立刻从虚空中掏出那枚古典的、带着银链的单片眼镜戴上。一阵令人牙酸的、细微的骨骼重构声中,他的颧骨微调,下颌线收紧,凌厉的男性轮廓迅速变得柔和,他再次变为月之森美少女的“晓山绘名”。
(若麦的心理防线还薄如蝉翼。让她知道我毫发无伤的真相,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只会将她拖入足以致命的、更大的混乱与危险之中。)
“咔哒。”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身宽大旧睡裙的佑天寺若麦站在门口,浓重的黑眼圈像两团青紫色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憔悴得仿佛一夜未眠。
当她看到房间里那个熟悉的、戴着单片眼镜的清冷身影时,先是惊愕地一愣,随即,那双红色的眼眸里,便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混合着敬畏、依赖与劫后余生般的、不易察觉的欣喜。
“晓山……前辈,您回来了?”
“嗯。”晓山绘名——或者说,丰川清告操控的绘名——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落在若麦那张疲惫的脸上,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姐姐般的口吻,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关切问道,“若麦,这么晚了,还不睡?”
“是……是乐奈酱,”若麦的视线瞥向角落里此时安静如人偶的要乐奈,声音有些发虚,“她在这里,我有点……睡不着。”
看着她强撑的模样,丰川清告心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愧疚。他在意识的王座上,对绘名下达了指令。
(来吧,我们去给她们弹一首安眠曲。)
【绘名(飞虎队音):收到】
晓山绘名顺从地走到墙角,拿起了那把自己下午放在这里的黑色1958飞天吉他。
在要乐奈有些好奇的异色瞳孔和若麦混杂着崇拜的注视下,“她”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搭上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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