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熄灭柴火,走过去:“王婶,别急,慢慢说。鸡是怎么丢的?”
王寡妇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昨晚我把鸡关在鸡笼里,还拴了绳子,今早起来一看,鸡笼破了个大洞,里面的鸡少了三只,地上只有几根鸡毛,还有……还有些黑脚印!”
“黑脚印?”林九皱眉,“什么样的黑脚印?”
“比狗脚印大,有爪子,印在泥地上是黑的,像沾了墨似的!”王寡妇说着,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昨晚我半夜起来喝水,听到村东头废弃的张屠户家有动静,像是……像是爪子抓墙的声音,当时我没敢去看,现在想来,鸡肯定是被那东西偷了!”
张屠户家?
林九心里咯噔一下。张屠户是十年前死的,死得蹊跷——那天他正在院里杀猪,一刀下去,猪没杀死,他自己却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没一会儿就断气了。从那以后,他家的房子就一直空着,没人敢去,一来是怕沾了煞气,二来是晚上总有人听到那屋里有杀猪刀“哐当”响的声音,传得越来越邪乎,都说张屠户的魂没散,还在屋里杀猪。
现在王寡妇家的鸡丢了,又牵扯到张屠户家,恐怕不是普通的野兽偷鸡那么简单。
“王婶,你先回去,我去张屠户家看看。”林九说道。
王寡妇连忙点头,又拉着林九的胳膊,小声说:“九子,你小心点,那屋邪乎得很……”
林九应了一声,转身朝着村东头的张屠户家走去。
越靠近张屠户家,周围的雾气就越浓,温度也越低。那是一间土坯房,院墙早就塌了一半,院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草叶上挂着白色的霜,明明是初夏,却冷得像冬天。屋门是破的,挂着一块烂布帘,风一吹,“哗啦”作响,像有人在里面扯着布哭。
林九走进院子,脚踩在荒草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注意到,院角的鸡笼是王寡妇家的,已经破了个大洞,笼门被什么东西咬断了,地上散落着几根鸡毛,颜色是白的,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黑,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染过。
更让他心惊的是,地上有几串黑脚印,从鸡笼一直延伸到屋门口——脚印比王寡妇说的还邪乎,不仅有爪子印,印子里还沾着一点红色的东西,是魇纸的残屑,和之前捡到的红纸片一模一样。
林九走到屋门口,掀开烂布帘。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屋顶破洞透进来的一点光,能看到里面的景象:靠墙放着一个破旧的杀猪台,上面还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挂在墙上,刀鞘早就烂了,刀刃上沾着一层黑灰,却依旧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桌椅都腐朽了,地上堆着厚厚的灰尘,上面印着几串同样的黑脚印,一直延伸到里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糯米,撒在地上的黑脚印上。糯米刚落地,就发出一阵“嗤嗤”的声响,原本白色的米粒瞬间变成了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
有邪祟,而且就在这屋里。
林九握紧青铜短刀,一步步往里走。里屋更黑,连屋顶的破洞都被蜘蛛网堵上了,只能靠摸索着前进。他的手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是一个破旧的木箱,箱子盖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层厚厚的黑灰。
突然,他听到一阵极轻的“滴答”声,从屋顶传来。
不是漏水——这几天没下雨,而且那声音带着一股黏腻的感觉,像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林九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黑暗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挂在房梁上,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团缩在那里的毛球。
“出来!”林九低喝一声,同时将手里的艾草梗(他早上特意从刘婆子家摘的新鲜艾草,晒干了带在身上)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房梁。
房梁上的影子被火光一照,瞬间动了起来。那是一只狐狸,比普通的狐狸大一圈,浑身的毛是黑色的,却夹杂着几缕红色的毛,像是被血染过。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和昨晚土地庙外的黑影一样,透着一股诡异的暗红,正死死地盯着林九,嘴里叼着一根鸡毛,爪子上还沾着一点红纸片。
是它偷了王寡妇家的鸡!而且它身上的红纸片,证明它也是被魇纸控制的!
那黑狐狸见被发现,猛地从房梁上跳下来,动作快得像一道黑风,直扑林九的面门,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嗷嗷”声,带着浓浓的邪气。
林九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将手里点燃的艾草梗朝着黑狐狸挥去。艾草是至阳之物,烧起来的烟虽然不大,却对阴邪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黑狐狸刚碰到烟,就像是被烫到似的,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转身就想跑。
林九哪里会让它跑掉?他一把抓住黑狐狸的尾巴,同时将怀里的糯米撒在它身上。糯米刚碰到黑狐狸的毛,就发出一阵“嗤嗤”的声响,黑狐狸身上冒出一股淡淡的黑烟,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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