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掏出青铜短刀,刀身的暗纹和巫斧的光呼应,形成道淡金光网,网住飘出来的余煞。“引!”林九低喝一声,光网慢慢收缩,把余煞聚成一团,往戏台中央的艾草堆里拉。余煞像是被烫到,发出“滋滋”的声响,想往孩子身上钻,却被光网挡了回去,只能在网里挣扎,慢慢变成了团黑色的雾。
“快用黄符封!”二柱举着清虚道长的黄符跑过来,林九接过符,用巫斧的光烤了烤符纸,往黑雾上一贴——符纸瞬间就亮了,黑雾发出“嗤啦”的惨叫,慢慢变成了灰,落在艾草堆里,没了踪影。
三个孩子同时“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眼白上的黑丝也消失了,只是还没力气说话,只能靠在大人怀里喘气。村民们都松了口气,围着林九道谢,有的还拿出家里的鸡蛋、红糖,往他手里塞,说要不是他,孩子就危险了。
“红衫得烧掉,别留着,上面还有余气。”林九把三个孩子的红衫收起来,堆在艾草堆里,红衫刚碰到火苗,就发出“滋滋”的声响,还飘出股腥气,像烧着了尸油,没一会儿就烧成了灰,“村里的门窗都要撒艾草灰,尤其是孩子的房间,晚上别让孩子出门,要是再看到红衫或者黄纸,直接烧了,别碰。”
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陈默打来的。“林九,邻村的红衫事件你处理了?”陈默的声音里带着点急促,“九州局查到,附近五个村都出现了染煞红衫,都是针对孩子,红衫上的余煞,和禁洞深处的‘尸煞母源’有关,你们村也要小心,可能会有更厉害的余煞过来。”
“尸煞母源是什么?”林九问。
“是藏在禁洞最深处的老尸,活了上百年,靠阴煞滋养,之前的老尸煞和红衫余煞,都是它散出来的气。”陈默顿了顿,“九州局的人已经在去禁洞的路上了,你要是发现母源的线索,随时联系我,别单独去禁洞,母源的煞气比你遇到的所有邪祟都厉害。”
挂了电话,林九心里清楚,这红衫事件只是尸煞母源的试探,接下来肯定会有更狠的手段。他看着邻村的村民们忙着撒艾草灰,有的还在教孩子辨认红衫的样子,心里踏实了些——至少现在,大家不再是只会害怕的普通人,已经能主动防范邪祟了。
回到村里时,小远已经醒了,正坐在土地庙的门槛上吃馒头,看见林九回来,连忙跑过来,手里攥着个布包:“叔叔,给你吃糖,我娘买的,甜得很。”林九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香混着暖意,从嘴里滑到胃里,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刘婆子挎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炖的鸡汤,还冒着热气:“九子,快喝碗汤,补补力气,你这两天跑前跑后的,都没好好歇着。狗剩听说你又救了孩子,非要去后山给你摘野山楂,我让他别去,后山阴气还没散,等明天再去。”
林九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鸡汤的鲜混着药材的香,暖得浑身都松了。他坐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看着村里的村民们忙着撒艾草灰,有的还在互相教怎么分辨余煞的痕迹,二柱和后生们则在练聚气诀,指尖的光比之前亮了不少,能勉强引动艾草的阳气了。
下午,林九带着二柱和后生们去村边界撒艾草灰,又在路口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警惕红衫黄纸,遇之即烧”,还用炭笔描了红衫领口的黑纹,提醒村民们注意。木牌旁边还堆了堆艾草,方便村民们随时拿取,二柱还在木牌上画了个巫斧的图案,说这样大家就知道是林九叔立的,会更上心。
夕阳西下时,林九才回土地庙。院坝里的艾草已经晒好了,刘婆子正帮着捆成束,狗剩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空布包:“九子叔,明天我跟你去后山摘山楂吧?我知道哪棵树上的山楂最甜,还能帮你看着有没有阴气。”
林九摸了摸狗剩的头,笑着点头:“好,明天带你去,不过得跟在我后面,不能乱跑。”狗剩高兴得跳起来,抱着布包就往家跑,嘴里还喊着“明天要摘山楂咯”。
夜里,林九把陈默的电话存进手机,又把《阴煞辨真录》翻到“尸煞母源”的章节——里面只写了“母源藏于阴地深处,煞气可染百尸,需纯阳之力破之”,没写具体的对付方法。他又掏出《蚩尤战天图》,翻到“纯阳诀”的残页,上面的篆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以血为引,以魂为媒”八个字,像是和破母源有关。
他把两本书放在石桌上,又把罗盘摆在旁边,油灯的光晃在书页上,“尸煞母源”四个字格外显眼。窗外的月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罗盘上,指针偶尔会轻微转动一下,指向禁洞的方向,像是在提醒他,尸煞母源就在那里,而他离解开禁洞的秘密,又近了一步。
林九躺在神像旁,摸了摸腰上的巫斧和怀里的青铜短刀,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尸煞母源、禁洞的阴煞、背后操控的人,还有九州局的介入,都等着他去面对。但只要村民们还需要他,只要这两把巫器还在,他就不会退缩——他是林九,是鬼哭坳的守村人,守住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是他该做的事。
喜欢我,守村人请大家收藏:(m.2yq.org)我,守村人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