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殿下，我……”她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冷得像冰，那是一种看死物般的眼神，带着极致的蔑视。
夜霖珏甚至懒得再跟她多说一个字，只是微微侧过身，将白玖玖挡在身后，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
这个动作，比任何刻薄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热脸贴了个结结实实的冷屁股。
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苏婉仪，她感觉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堪。她怨毒地瞪了白玖玖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然后猛地转身，带着家丁落荒而逃。
店里安静下来。
刘二和几个伙计大气都不敢出，偷偷拿眼角瞟这位气场全开的七殿下。
“多谢殿下解围。”白玖玖打破了沉默，朝他福了福身。
夜霖珏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眉头却皱了起来：“本王不在，你就任由她这么欺负？”
白玖玖有点无奈：“我这不是正准备跟她讲道理吗？”
“跟她讲道理？”夜霖珏冷哼一声，“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让人打出去。打残了，本王担着。”
这话说得，霸道又护短。
白玖玖心里一暖，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块玉佩。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殿下说的是。不过，殿下这尊大佛也不是时时都在。说起来，还是殿下送的护身符管用。”
她说着，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夜霖珏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没接话。
白玖玖趁热打铁，继续问道：“殿下，那玉佩，真的是你乳娘给的吗？不知那位乳娘是何来历？”
夜霖珏眼神沉了沉,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白玖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摊在掌心。墨绿色的玉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符文纹丝不动,跟普通玉佩无异。
“殿下送我时,我碰触玉佩时符文亮了。”她盯着夜霖珏的眼睛,“那些纹路跟我之前见过的某种法阵极为相似。一个乳娘,怎会有这种东西？”
夜霖珏接过玉佩,拇指摩挲着那些看不见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暗色。
“她在我三岁时就死了。”他的声音很轻,“死于一场火。”
白玖玖心头一跳：“火？”
“嗯。”夜霖珏抬眼看她,“那场火烧得很古怪。当时是深秋,宫里正下着雨,她住的偏殿却突然燃起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才灭。”
他顿了顿,薄唇抿成一条线：“事后有人说是她点灯不慎,但我记得,那晚她根本没点灯。”
“殿下当时才三岁。”白玖玖蹙眉。
“三岁也记得住事。”夜霖珏将玉佩重新塞回她手里,“我记得很清楚,她给我讲完故事,吹灭了灯,让我睡下。然后她自己坐在窗边,一直看着月亮。而半夜的时候突然起了大火。“
“你想去看看吗？”夜霖珏突然开口。
“什么？”
“火场。”他站起身,扣好披风的搭扣,“那座偏殿虽然荒废了,但还在。与其在这里猜,不如现在就去。”
白玖玖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现在？”
“有问题？”夜霖珏看着她,眉梢微挑。
“没、没问题。”白玖玖赶紧站起来,转头冲后厨喊了一嗓子,“你们看好店!我跟七殿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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