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墨渊,字字清晰:墨渊上神,道歉就不必了。从今往后,陪在绾绾身边的是我,宠着她的是我,与她生死相随的——也只能是我。
说罢,他整个人地靠回少绾肩上:绾绾,我们回家吧...这里风大,我头晕...
少绾立即打横将他抱起,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自始至终,未曾看墨渊一眼。
那决绝的背影,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可能。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墨渊跪在雪地中,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终于再支撑不住,又是一口心头血喷出。那鲜红在白雪上蔓延,像极了他破碎的心。
折颜落在场中,轻叹着扶起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着墨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不由想起方才李莲花那番诛心之言,暗自感叹——这李莲花,与东华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一样的睚眦必报,一样的护短至极。
瑶光默默拾起轩辕剑,剑身映出墨渊绝望的眉眼。东华最后瞥了一眼满地狼藉,转身离去前只留下一句:
这一战,赢得漂亮。语气中带着棋逢对手的欣赏。
昆仑雪依旧在下,渐渐覆盖了所有血迹与泪痕。唯有那柄剑留下的剑意,如同最锋利的冰棱,永远刺在墨渊心上。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竹楼里,李莲花正惬意地枕在少绾膝上,享受着自家娘子亲手剥的仙葡。
还装?少绾没好气地戳他额头,刚才打架时的威风呢?话虽如此,指尖却轻柔地抚过他方才的胸口。
李莲花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吻:在夫人面前,为夫永远都是需要呵护的。他望进她冰蓝色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再无旁人。
窗外,雪落无声。
窗内,春意正浓。
有些仇,注定要报。有些人,注定要护。
而对李莲花而言,这两件事,从来都是一体的——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因为情之重,所以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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