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窗前的景色是足够的温情蜜意,这倒让在这盯了很久的人更有些疑惑不解了,“这好好的一家人,真的有妖?还是凶残的恶妖!?” 这个疑问她也是只敢放在心里面的。
毕竟她还是很相信她的实力的,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到了。
防盗窗的铁栏杆把月光切成碎片,余娉盯着对面楼三层的窗户,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还在跳动。第17天了,这户人家的灯总会在午夜十二点准时亮起,女主人会抱着个保温桶站在阳台,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半小时话,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再查下去,你要把自己熬成熊猫了。”冥桉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她手边,陶瓷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漫上来。余娉这才发现窗外天已经亮了,楼下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踩着积水走过,溅起的泥点打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
卷宗摊在桌上,照片里的男人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水果刀,刀柄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法医鉴定是自杀,可报案人——也就是他的妻子林慧,却一口咬定丈夫是被“东西”害死的,说每晚都能听见阳台有爪子抓挠的声音。
“可你看她现在,”余娉放大监控画面,林慧正给阳台上的多肉浇水,阳光落在她挽起的袖口上,露出道浅粉色的疤痕,“昨天她还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说是给儿子补身体。”
冥桉没说话,指尖在平板上滑动,调出这户人家的户籍信息。男主人张强,建筑公司老板,三个月前在工地摔断了腿;林慧,全职主妇,儿子豆豆五岁,半年前确诊白血病。下面附着张全家福,张强抱着豆豆坐在中间,林慧站在旁边,笑起来眼角有对浅浅的梨涡。
“下午去见见她。”冥桉合上平板时,余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红绳又松了些,那绳子上串着颗深灰色的珠子,说是能安神,可余娉总觉得那珠子在暗处会发光。
林慧家的防盗门涂着奶白色的漆,门把手上挂着串桃木挂件,刻着“出入平安”。开门时余娉闻到股淡淡的中药味,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三个碗,两个里面盛着没喝完的粥,另一个是空的,边缘沾着点巧克力酱。
“豆豆上学去了。”林慧给她们倒了水,玻璃杯在她手里晃了晃,“医生说他最近情况挺好,说不定能赶上明年的开学典礼。”她说话时总望着阳台,那里摆着个小小的奥特曼书包,蓝色的披风被风吹得飘起来。
余娉的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相框里,照片里的小男孩戴着顶黄色的安全帽,正举着把玩具锤子敲钉子,张强蹲在他身后,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画面太温馨了,温馨得让她想起卷宗里的现场照片——张强倒在客厅中央,身下的地板被血泡得发涨,而那把水果刀,正是孩子的玩具套装里的。
“张大哥出事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易安忽然开口,指尖在水杯边缘画着圈。
林欣的手顿了顿,水流顺着杯壁滴在茶几上,晕出个深色的圆:“他说要去工地看看,我说天晚了别去,他说……”她忽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他说要给孩子挣够移植的钱,说等孩子好了,就带我们去游乐场。”
阳台的门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动窗帘,余娉瞥见晾衣绳上挂着件小小的病号服,衣角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豆”字。她忽然想起昨晚的监控画面,林昕站在阳台,保温桶的盖子没盖紧,里面冒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对着空气说:“今天熬了你爱吃的排骨藕汤,孩子说想你了。”
离开时楼道里碰到个收废品的大爷,看到她们手里的调查证,忽然压低声音说:“这家人邪门得很,前阵子总听见屋里有小孩哭,半夜还有爪子挠墙的声音,要我说啊……”
话没说完就被冥桉打断:“张强摔断腿后,是不是有人逼他还钱?”
大爷愣了愣,挠着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听说是工地上出了事故,赔了好大一笔钱,债主天天堵在楼下骂。”
走到小区门口时,余娉看见林欣站在阳台上,正把那件蓝色的奥特曼披风往栏杆上系,风把她的声音送过来,轻得像羽毛:“爸爸你看,孩子的披风晾干了。”
易安忽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罗盘,指针疯狂地转着圈,最终指向小区对面的烂尾楼。那里脚手架还没拆,钢筋在夕阳里像副巨大的骨架,最高层的平台上,蹲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低头啃着什么,嘴角泛着红光。
“那是……”余娉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忽然看清那影子怀里抱着的,是个破旧的小熊玩偶,脖子处的线松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不是妖,是执念。”易安的声音很轻,红绳上的珠子在暮色里闪了闪,“张强死后放不下妻儿,执念附在孩子的玩具上,每晚都在阳台等着妻子说话。”
晚风掀起冥桉的风衣,余娉看见她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上面是个穿红衣的姑娘,笑起来眼角也有对梨涡,怀里抱着束深灰色的花,背景是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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