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区还裹着一层薄雾,凉亭的琉璃瓦檐滴着露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张大妈坐在竹椅上,那椅子随着她身体的晃动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像是应和着她手里蒲扇摇动的节拍。
“哎,你们听说了吗?”
她突然把蒲扇往腿上一拍,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又恰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3号楼那个小吴,昨晚上出事了!”
刘大妈正拎着一篮刚煮好的茶叶蛋从小径走来。
老远她就看见李大妈在石桌上择韭菜,手指灵活地掐掉黄叶,嘴里还絮絮地念叨着什么。
“这么早就聊上了?”
刘大妈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放,茶叶蛋的热气顿时在清凉的空气中氤氲开一团白雾,卤料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
“今儿是要包韭菜包子?”
李大妈手里的韭菜“啪嗒”掉在桌上,沾了些许泥土。
她猛地抬头,眼睛里还带着些红血丝
“刘姐来了?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这么神秘”
刘大妈从篮子里拣出一个茶叶蛋,蛋壳已经被卤汁浸成深褐色。
她刚要剥壳,手指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李大妈凑近几步,几乎要贴到刘大妈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
“3号楼的小吴,就是住你楼上怀了八个月的那个,昨儿夜里出事了!”
“小吴?”
刘大妈的动作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蛋壳上摩挲着
“前天还看见她在楼下散步,摸着肚子笑,说孩子踢得可欢了,出什么事了?”
在一旁择豆角的王大妈突然插话,豆角的丝须还缠在她的指间
“周老头起来起夜听到楼上突然传来的一声响,出去一看就看见她男人抱着人往楼下冲,衣服上都是血。”
张大妈的蒲扇又摇了起来,扇面掠过石桌上未干的露水:“楼道灯不是坏了好几天了吗?黑灯瞎火的,怕是踩空摔着了,不过这大半夜的出门干啥?”
“不不不,听老周头说应该是在家里摔的!”
“天哪!这在家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刘大妈手里的茶叶蛋滑回篮中,撞在其他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都八个月了,一摔岂不是要早产?”
“早产?”
李大妈拾起地上的韭菜,抖落沾上的泥土,语气里带着惋惜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在医院做保洁的远房侄女说,送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了,羊水鲜血流一地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动静了。”
王大妈把择好的豆角扔进篮子里,藤编的篮柄在她指间勒出红痕
“不应该啊,这都八个月了,就算摔了,赶紧剖腹产啊,八个月的孩子能活了。”
“活?”
李大妈的蒲扇停在半空,目光飘向3号楼的方向
“我侄女说剖出来的时候,孩子早就没气了浑身发紫,像熟透的茄子。”
她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
“最诡异的是,脐带在脖子上缠了三圈,那小手还死死攥着脐带,护士怎么掰都掰不开,医生说,就算不摔这一跤,孩子恐怕也熬不过昨晚。”
刘大妈的手无意识地在篮沿上蹭了蹭,沾上了茶叶蛋的卤汁,黏腻腻的。
她望着3号楼紧闭的单元门,门把手上还挂着过年时的红绸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真是可惜了,”
她轻声叹息,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前天还看见她给孩子买小袜子,蓝底带小熊图案的,说是盼着是个男孩……”
“可不是嘛,”
李大妈把择好的韭菜用绳子捆好,束得紧紧的
“不过真是个男孩,听说有六斤多重呢……”
一阵风吹过,凉亭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叶子旋转着落下。
大妈们突然都沉默了,只剩下蒲扇摇动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依稀鸟鸣。
刘大妈的目光仍停留在3号楼的那扇门上,许久才轻声补充道:“人生无常啊。”
她伸手重新拿起一个茶叶蛋,慢慢剥着壳,动作有些迟缓,仿佛在思考什么。
蛋壳碎裂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晨间显得格外清晰。
“唉,不聊了不聊了,先走了,锅里还煮着稀饭嘞。”
刘大妈摆摆手,拎起她那篮茶叶蛋,转身往家走去,拖鞋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晨雾里。
凉亭下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大妈和李大妈。
王大妈手里的豆角已经择完,她却没急着走,手指无意识地在空篮子里划拉着,眉头微微蹙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要的事。
“李姐,”
她忽然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刚才说……那孩子剖出来,是脐带绕颈?还掰不开?”
李大妈正弯腰收拾地上的韭菜叶,闻言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
“是啊!你说怪不怪?按理说那孩子都没气了,能有多大力气?可护士说那小手指攥得死死的,硬是掰不开,邪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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