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们还是人吗?!怎么能……”
他嘶哑低吼,声音破碎,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此刻他只想找那三个禽兽拼命!
她看了看地上那团愈发黯淡、几乎要消散,却仍因强烈的不甘与怨恨而微微扭曲搏动的黑影
“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送他最后一程,再磨蹭会儿,这点执念散了,可就真啥也不剩了。”
那冰冷的绝望、被至亲拒之门外的锥心刺痛、活活冻死的滔天怨气,深深扎入周想的感知,让他感同身受。
刘大爷残念中最强烈的执念,并非单纯的死亡,而是那份至死不解的困惑与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会如此狠心?
那晚的敲门声真的没能唤醒一丝怜悯吗?
这股冤屈和愤懑,几乎凝成了实质,像黑色的荆棘缠绕着那即将消散的灵魂,让它无法安息。
周想如梦初醒,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晨芜
“大师!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让刘大爷……让他安安心心地走!不能……不能让他就这么没了!”
声音再次哽咽
“他苦了一辈子……临走还带着这么大的冤屈和冰凉,这让他怎么瞑目啊?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晨芜瞥了眼地上那团凝聚着悲凉与不甘的黑影,又瞅瞅激动的周想,撇撇嘴
“麻烦。”
但她还是从那个仿佛无所不装的口袋里摸索起来,嘴里嘟囔着
“算你运气好,碰上我心软……再加三顿火锅,变态辣。”
“好!好!多少顿都行!”
周想忙不迭点头。
只见她掏出一小截颜色深暗的线香,香气清淡,却有奇异的宁神之效。
她指尖在香头轻轻一捻,香头便无火自燃,升起一缕极细极淡、几乎看不见的青烟。
那烟丝如有生命,袅袅婷婷,精准飘向地上那团被怨念纠缠、即将消散的黑影,如温柔触手般轻轻缠绕、包裹。
原本剧烈波动、充满痛苦不甘的黑影,在这奇异香烟的环绕下,渐渐平息,那尖锐的悲凉气息缓缓缓和,但那份深重的委屈依然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刘大爷……”
周想走过去,带着哭腔却努力保持平静
“您……您放心走……您种的柿子树,我会帮您看着……每年结了果,我都给您供上最大的……您的那只猫,在我家好着呢,胖了好几斤,我天天给它吃好的……”
他絮絮叨叨,仿佛要交代清老人所有牵挂
“那三个……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爷看着呢,他们会遭报应的!
您别带着这股恨走了,太沉了…… 下辈子……下辈子您投个好胎,享享清福……”
随着他的话语和线香的安抚,黑影越来越淡,最后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怼与委屈,仿佛被一点点抚平、化开。
它微微波动,化作一个模糊却安详的点头姿态,继而彻底变为点点微光,如萤火虫般在空中盘旋片刻,温柔消散于空气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极淡宁神香气,证明着方才的一切。线香也恰好燃尽。
纸扎铺陷入沉寂。
周想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心里空了一大块,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慰藉。
人死如灯灭,可至少,刘大爷最终未带怨恨与冰冷离开。
“行了,别摆这副哭丧脸了。”
晨芜打断他的伤感,拍拍手像是掸掉灰尘
“尘归尘,土归土,他走得安详,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大师,刘老头那三个儿子呢?会有报应吗?”
周想抬头,眼中混合希冀与未散的愤恨。
他刚刚亲身感受过那份彻骨的冤屈,根本无法接受恶人逍遥法外的结果。
“下了地狱会有,现在嘛……”
晨芜拉长语调,闭眼掐指推算。
周想急切追问:“大师,怎么样?算到了吗?”
过了一会儿,晨芜睁眼,打个哈欠,语气平淡
“不好意思,刚困了。”
周想一时语塞,表情僵住。
“噗——”
角落货架顶端传来一声像是忍俊不禁的嗤笑。
阿玄优雅地舔着爪子,碧绿的猫眼瞥了下方一眼,口吐人言,带着几分戏谑
“老黄,瞧见没?咱家大师这‘掐算’的功夫,是越发精深了,都能算进梦里头去。”
老黄脸上带着些熬夜的疲惫,但眼神温和。
听到阿玄的话,他无奈地笑了笑,将水杯轻轻放在晨芜手边的茶几上,声音平和地说
“阿玄,小姐做事自有道理,费神费力,小憩一下也是应当的。”
晨芜眼皮都没抬,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小鱼干,精准地砸向货架顶端的黑猫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吵今晚宵夜没你的份。”
阿玄灵活地叼住小鱼干,含糊嘟囔
“得,你有小鱼干,您说了算。”
缩回阴影里享用去了,尾巴尖却得意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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