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嚼劲十足,大概是和你一样养得肥嫩的缘故?”司马越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挥手示意身后道:“这两位是我结识的新朋,不久后要去远方赴任,特邀来游览一番,尝个新鲜滋味。行路疲乏,先去‘居易台’处歇歇,你当先引路吧!”
“是,请随我来!”马源躬身领命。
“有劳!”瞧见此二人的主仆融洽,张轨亦舒畅很多。
习惯性驼背的马源引着一行人,每走两步就回头赔笑示意几下,还真似一匹鞠躬尽瘁的老马。张轨等人很快来到苑囿门口,这才发现看猎场之外有挖掘出一条细长的沟堑,缘边环绕延伸到目光尽头,估摸着是圈禁住了整个“御赐专属地”。沟堑大约有一人来高,底下零星散布着削尖木桩,应该是避免内部野兽逃脱,并兼做对外防御之用的。在沟堑的里侧,则竖立着平行的短木栅栏,仅有半人之高,而且顶部没有削尖,很容易翻爬。
偌大的苑囿,考虑到修建成本,这也是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了,令来客啧啧赞叹。张轨有所不知的是,当前对于士家(军户)的压榨,何止是赋税和婚配方面,而是对整个人身自由的剥夺。当下都督邺城守事的陇西王司马泰,根本就不需要动用自家僮仆,可以免费驱役属下士兵及其家眷,给自己修建府邸园林。要不是因为他还算宗室中“廉静恭谨”的,恐怕犹会支使这些苦力再去辛苦挖渠引来洛水,把沟堑做成简易的护城河。和后世的石崇的金谷园相比,这位藩王简直可以作廉洁表率,遑论其余的奢靡宗室。
“请!”马源站在横跨沟堑的木桥边,弯着腰道。
木桥用的深山良材,造得高大稳固,能容五骑并行。身为主人的司马越,当仁不让得打马先行通过,其余人尾随其后。他们刚过了大门,就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十多个僮仆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还没注意到有旁人到来,正围成一个小圈呼斥谩骂。困在里头的则是几个农夫打扮者,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边上抛着两竹筐鱼兔等物。
“贵人,贵人救命啊!”某个老朽的农夫,猛然发现了司马越等人的到来,赶忙拉高了嗓门喊道。来者马具华丽、队伍庞大、打着官幡,一看就是能左右他们命运的人物。其他农人亦有样学样,赶忙扯开了喉咙呐喊,哀求之声杂乱且纷纭,如同蛙声一片。
张轨和皇甫方回对视一眼,怜悯不已。
“肥马,这是怎么回事?”司马越转头大喝,脸色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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