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再次陷入昏迷的男人,林潇潇内心天人交战。
救,风险巨大。那男人苏醒时如猛兽般冰冷的眼神和凌厉的身手,绝非善茬,自己很可能好心没好报。
不救,将他弃之荒野,与亲手杀了他无异。她的良心,或者说,她作为现代文明社会培养出的那点道德底线,过不去这道坎。
“算了,赌一把!”她咬咬牙,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看你这张脸,也不像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但愿吧。”
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连拖带拽地弄上那个简陋的藤蔓拖架。过程中难免碰到他的伤口,男人在昏迷中发出几声无意识的闷哼,眉头紧锁,但终究没有醒来。
林潇潇像一只拖拽着巨大猎物的蚂蚁,一步一步,艰难地将男人往记忆中的破屋挪动。生锈的镰刀被她别在腰后,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处境的危险与荒谬。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她歇了不下十次,汗水混着尘土黏在脸上,手臂和腰背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当她终于将男人拖回那间漏风的破屋,把他安置在土炕上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最后一缕天光从破败的窗口照进来,映出男人毫无血色的脸,更添几分凄惨。
休息片刻,林潇潇不敢耽搁。生存是第一要务。
她重新拿起那把破镰刀,趁着最后一点天光,在院子周围和记忆中的河滩方向搜寻。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些野苋菜和马齿苋,虽然蔫黄,但好歹是能入口的绿色植物。更让她惊喜的是,在河边湿润的泥土里,她发现了几簇野水芹,长势居然不错。
“天无绝人之路!”她小心翼翼地割下最嫩的部分,用衣襟兜着。
回到屋里,她先用一个相对完好的瓦罐从河里取了水。然后开始处理“食材”。没有火折子,她只能采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这又是一个耗尽耐心和体力的过程,当她终于看到一缕青烟,引燃了干燥的茅草时,几乎要喜极而泣。
将瓦罐架在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堆上,她把洗净的野菜一股脑放了进去,又撒了一小撮从破屋角落里翻出来的、不知放了多久、已经结块的粗盐。没有油,没有调味料,这就是一罐纯粹的清水煮野菜。
等待食物煮熟的空档,她开始处理最大的麻烦——那个男人。
她用另一个豁口瓦罐烧了点开水,冷却成温水。然后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下摆,蘸着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男人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污。
当污迹渐渐褪去,男人的面容完全显露出来。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其出色,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即使昏迷中也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折痕,显露出他惯常的冷硬与戒备。
林潇潇摒除杂念,专注于他的伤口。最严重的是肩胛处的刀伤,皮肉外翻,边缘已经有些发白肿胀,隐隐有发炎的迹象。她心里一沉,没有抗生素,伤口感染在古代是足以致命的。
她将烧开放温的盐水(这是她能找到的最接近消毒液的东西)仔细冲洗他的伤口。男人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因剧痛而猛地抽搐了一下。林潇潇按住他,动作加快。冲洗完毕后,她将之前找到的、一种具有轻微止血消炎作用的草药(根据原主模糊的记忆和她自己的植物学知识判断)放在嘴里嚼碎,敷在他的伤口上,再次用撕下的干净布条重新包扎好。
处理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几乎虚脱。而那罐清水野菜汤,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属于植物的清香。
她先给自己盛了一碗,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温热略带苦涩的汤汁流入胃里,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和饱腹感,虽然远远谈不上美味,但至少缓解了那磨人的饥饿。
看着炕上依旧昏迷的男人,她犯了难。他怎么进食?
总不能让他饿死。
她想了想,又盛出一点菜汤,用一片干净的宽树叶小心翼翼地卷成一个小漏斗状。她坐到炕边,费力地托起男人的头,让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将树叶漏斗的尖端凑近他的唇缝,极其缓慢地将微温的菜汤滴进去。
大部分汤汁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但她很有耐心,一次只滴几滴,观察着他的喉结。终于,在她持续的努力下,男人的喉结微弱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小口。
林潇潇心中一喜,继续重复这个缓慢而艰难的过程。
就在她全神贯注“喂饭”的时候,男人浓密的睫毛再次颤动起来。林潇潇动作一僵,警惕地停下,随时准备后撤。
这一次,男人没有像上次那样骤然暴起。他睁开眼,眼神先是茫然了片刻,焦距才缓缓凝聚。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林潇潇,看到了她手中那片奇怪的树叶,也感受到了唇边残留的、带着植物清味的温热液体。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自己肩胛处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上,虽然布料粗糙,但打得结整齐利落,明显是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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