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王朝……塑北州……时西郡……延昌县……夏西镇……青阳村……
陈羽……读过私塾……屡试不第……娶妻黄采荷……生子陈沐、陈泽,生女陈嫣、陈曦……
采荷……产后血崩……死了……悲痛欲绝……看到那哇哇啼哭的幼女……是她!是她害死了采荷!恶向胆边生……掐死她!
……被沐儿死死抱住……泽儿和嫣儿哭喊着抱住我的腿……
疯了……哈哈哈……都疯了……酒……只有酒……镇上的劣酒……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江水……采荷在对我笑……好冷……
无数的画面、声音、情绪碎片疯狂涌现。亡妻温婉却疲惫的笑容、孩子们曾经天真烂漫的嬉戏、疯魔时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憎恨、对幼女的恐惧与厌恶、酒入愁肠的灼烧感、江水淹没口鼻的窒息与绝望……
“呃啊——”陈羽抱住如同要炸开的头颅,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嘶吼。
这声嘶吼吓得墙角的小女孩浑身一抖,将弟弟搂得更紧。炕边的大男孩也猛地一颤,脸上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冀瞬间被恐惧取代,眼泪无声地就流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
剧烈的头痛缓缓退去,两种记忆逐渐融合,不再彼此排斥。
冰冷的现实,如同这破屋里的寒气,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灵魂。
他,蓝星社畜陈羽,加班猝死,穿越了。
他,现在是大宁王朝青阳村的村民陈羽,一个刚死了老婆一年、自己失足落水险些淹死的疯鳏夫。
而眼前这三个惊恐万状、面黄肌瘦的孩子……
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大儿子,陈沐,十二岁。
二女儿,陈嫣,八岁。
三儿子,陈泽,五岁。
那……第四个呢?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从房间最阴暗的角落,一个破旧的、用来放杂物的矮木筐里,传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小猫一样的啜泣声。
声音很小,很轻,带着一种本能的、无法控制的委屈和饥饿感。
是那个孩子……原主恨之入骨、险些亲手掐死的幼女,刚满一岁多,连个大名都没有,只随意起了个乳名叫“小丫”的孩子。
听到这声啜泣,融合的记忆深处,那股属于原主的、 irrational 的暴戾和憎恶情绪竟然条件反射般地试图涌起,让陈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但他强大的现代意识立刻压制了这股残留的情绪。那不是他的感情!那是一个被痛苦摧毁的疯子的执念!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翻腾,目光再次扫过眼前的三个孩子。他们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和恐惧的姿势,尤其是陈沐,甚至下意识地微微挪动身体,似乎想挡住父亲望向角落的视线。
陈羽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不是梦,也不是拍戏。他是真的穿越了,到了一个生产力低下、生存艰难的古代农业社会,成了一个家徒四壁、负债累累(根据记忆,原主喝酒欠了些钱)、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的穷光蛋父亲。
最大的孩子十二岁,最小的才一岁多。
而他自己,这具身体,因为长期酗酒和营养不良,虚弱不堪,刚才那一阵情绪激动和记忆融合,更是让他眼前发黑,差点又晕过去。
“水……”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依旧沙哑难听。
“啊?哦!水!水!” 大儿子陈沐像是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炕沿爬下去,踉跄着跑到屋子中间那个歪腿木桌旁。桌上有一个带着明显裂纹的陶罐。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只边缘缺了口、看起来脏兮兮的粗陶碗,从罐子里舀了半碗浑浊的水,双手颤抖着端到炕边。
“爹……水……” 陈沐努力想垫起脚,把碗凑到父亲嘴边。
陈羽看着那碗浑浊发黄、甚至能看到细微悬浮物的水,胃里一阵翻腾。但在极度的干渴面前,这点不适微不足道。他挣扎着用手肘支撑起虚软的上半身,接过碗,触手冰凉。他闭上眼,仰头“咕咚咕咚”地将那碗带着土腥味和怪味的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灼烧感,却也让身体的寒意更重了几分。
他将空碗递还给紧张看着他的陈沐。
屋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角落里那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隐约可闻。
陈羽的目光再次扫过孩子们。他们的恐惧几乎凝成实质。尤其是小儿子陈泽,似乎终于忍不住,极小声地、带着哭腔问了一句:“爹……你……你不疯了吗?还……还要打小丫吗?”
“阿泽!”陈嫣吓得赶紧用力捂住弟弟的嘴,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地看向陈羽,浑身都在发抖。
陈沐也瞬间绷紧了身体,像是准备随时扑上来保护弟弟妹妹。
陈羽看着他们如惊弓之鸟般的反应,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原主造的是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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