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前,陈羽望着眼前景象,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昨夜记忆混乱,晨光熹微中看得不真切,此刻天光稍亮,他才将这所谓的“家”看了个分明。
这哪里是个家?分明就是个勉强遮风(还不一定遮得住)的棚户。
一圈低矮的土坯墙,多处开裂,最大的缝隙甚至能伸进一个孩子的拳头。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看得出很久没有翻新过,晴天漏光,雨天漏雨是必然。所谓的院子,就是屋前一块凹凸不平的泥地,散乱地扔着几根柴火和一个破瓦罐。
他退回屋里,更仔细地打量。除了一张土炕,一个歪腿破桌,几个树墩凳子,墙角那个装着幼女的破木筐,以及炕上那床硬邦邦的破被,整个家当,竟再也找不出第四样像样的东西。灶台是冷的,连点灰烬都似乎被仔细扫过——记忆中,那是陈沐试图找到一点可能遗漏的粮食碎屑。
真正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陈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穿越这种事,果然没什么福利可言。前世虽然是个996的社畜,被老板客户催得像条狗,但至少衣食无忧,点个外卖还能挑挑拣拣。现在倒好,直接地狱开局,四个孩子的生存压力像山一样砸下来。
“爹……”陈沐怯生生地跟到门口,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另外两个小的也挤在门框边,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双大眼睛里盛满了饥饿和一丝不敢言说的期盼。
还能咋办?
陈羽深吸了一口清晨寒冷而清新的空气,将心底那点茫然和恐慌强行压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让他死而复生,成了这四个孩子的爹,他就得担起这份责任。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喂饱这四张嗷嗷待哺的嘴。
去老宅求助?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融合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那是一条绝路。
原主那对爹娘,陈青山和王二梅,自私吝啬到了极点,心偏得没边。自打原主疯魔,他们不仅没来看过几次,反而趁乱将这边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半袋粮食、一把还能用的锄头、甚至亡妻黄采荷留下的几件旧衣裳,全都搜刮到了老宅。美其名曰“帮你们保管”,实则肉包子打狗。
最让陈羽心寒的是,记忆里有一次,陈沐饿得实在受不了,跑去老宅,想讨一口吃的,哪怕是一口米汤。结果还没进门,就被他亲奶奶王二梅拿着扫帚赶了出来,骂骂咧咧:“滚远点!丧门星!自家都揭不开锅了,哪有粮食喂你们这些讨债鬼!找你那疯爹去!”
从那以后,陈沐再饿也没去过老宅。
指望他们?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唯一的生路,就在村后那片连绵的大山里。
“沐儿,你看好弟弟妹妹,还有……小丫。”陈羽吩咐了一句,紧了紧手里的硬木棍,迈步出了门。
“爹!你小心点!”陈沐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青阳村依山傍水,村后的大山看着不远,走起来却费了些功夫。原主这身体被酒色掏空,虚弱得很,走一段就得歇一下,喘得像拉风箱。
进了山,陈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那些野外求生视频和小时候跟爷爷去乡下学到的零碎知识。
他先找了些韧性不错的藤蔓,又削尖了几根硬木签,在几处发现有小型动物足迹的地方,笨拙地设置了几个简易的套索陷阱。能不能成,听天由命。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可以果腹的东西。这个季节,野果稀少,他运气不错,找到几丛挂着零星残果的灌木,果子干瘪发涩,但聊胜于无。他又辨认着记忆里和前世知识重合的几种可食用菌类,采了些看起来还算新鲜的。
忙碌了小半天,陷阱毫无动静,收获也只有怀里那点少得可怜的野果和菌子。腹中的饥饿感更甚,身体的疲惫也阵阵袭来。
难道第一天就要空手而归?陈羽靠在树上,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陈羽立刻屏住呼吸,握紧了木棍,小心翼翼拨开枝叶望去。
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正在草丛里啄食着什么,神态颇为悠闲。
机会!
陈羽心脏砰砰直跳。他猫着腰,借助树木掩护,一点点缓慢靠近。野鸡颇为警觉,时不时抬头四处张望。
距离渐渐拉近,约莫还有三四米时,野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抬头!
就是现在!
陈羽猛地从树后窜出,手中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掷了出去!这一掷,下意识地用上了点五郎八卦棍中投掷的手法,力求又快又准!
可惜,身体太虚,准头差了些。木棍擦着野鸡的尾巴飞过,重重砸在草丛里。
“咯咯哒!”野鸡受惊,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走!
陈羽急了,到嘴的肉怎么能飞!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合身扑了上去!
这一扑,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草。但他手里,却牢牢抓住了一只拼命扑腾的鸡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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