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惊惶挣扎,另一只翅膀和爪子胡乱扑打,羽毛乱飞。陈羽死死抱住不放,一人一鸡在地上翻滚扭打,狼狈不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终于用膝盖压住鸡身,腾出手捡起旁边的石头,心一横,眼一闭,砸了下去。
扑腾声渐渐停止。
陈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沾满了泥土、草屑和鸡毛,手臂上还被鸡爪划出了几道血痕。但他看着手里那只沉甸甸、不再动弹的野鸡,脸上却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有吃的了!
回去的路,似乎变得轻快了许多。尽管身体依旧疲惫,但怀里的野鸡和那些野果菌子,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提着野鸡推开那扇破门时,屋里的三个孩子瞬间瞪大了眼睛。
“爹!”陈沐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叫道。
陈嫣和陈泽也围了上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色彩暗淡却肥硕的野鸡,小嘴无意识地张着,不停地咽着口水。
陈泽伸出小黑手指着鸡,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大眼睛里全是光:“爹……今晚,吃鸡么?”
陈羽看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疲惫一扫而空,他将鸡提高了些,露出一个温和却难掩疲惫的笑容:“嗯,今晚吃鸡!”
“噢!吃鸡喽!”陈泽高兴地差点跳起来。陈嫣也抿着嘴笑,眼睛里亮晶晶的。连一向老成持重的陈沐,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陈羽让陈沐去烧水,自己则麻利地开始处理野鸡。没有刀,只能用尖锐的石片勉强褪毛开腹,过程十分艰难狼狈。他将内脏仔细清理干净(这些也是好东西),又将采来的菌子洗净,和鸡肉一起剁成块——其实主要是砸断骨头。
家里只有一个豁口的破陶罐,勉强当锅用。他将所有鸡肉、鸡内脏、菌子全都放进去,加满水,又扔进几个野果借点味,放在简陋的灶台上,让陈沐小心地添柴烧火。
很快,陶罐里的水沸腾起来,咕嘟咕嘟作响。
一股久违的、浓郁诱人的肉香,伴随着菌类的鲜香,开始从破陶罐里弥漫出来,充满了这间冰冷的破屋,并透过墙壁和门板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飘散出去。
孩子们围在灶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陶罐,小鼻子不停地吸着香气,口水咽了一轮又一轮。连角落木筐里的小丫,似乎也闻到了香味,发出了细微的咿呀声。
陈羽看着孩子们的模样,心酸又满足。他小心地撇去浮沫,因为缺少调料,只能多炖一会儿,让肉烂糊些。
肉香越来越浓,随着晚风,飘得越来越远。
……
老宅院里,陈青山正吧嗒着旱烟,王二梅在纳鞋底。老二陈识的媳妇王氏正在喂鸡,鼻子忽然动了动。
“咦?啥味儿这么香?像是炖肉?”她狐疑地抬起头。
经她一提,陈青山和王二梅也嗅了嗅空气。
“哎哟,真是肉香!”王二梅放下鞋底,站了起来,“谁家这时候炖肉?不过年不过节的。”
陈识也从屋里走出来,吸着鼻子,眼神闪烁:“这香味……像是从那边飘过来的。”他朝陈羽家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边?”王二梅尖声道,“那个天杀的发疯鬼?他哪来的钱买肉?别是偷了谁家的鸡吧!”
陈青山把烟杆在鞋底磕了磕,沉着脸:“哼!说不定就是!沐小子前几天不是还来要粮?转眼就有肉吃?走!去看看!要真是偷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自私利己的一家人,瞬间被这异常的肉香勾起了极大的怀疑和贪念。他们绝不相信那个疯癫落魄的大儿子/大哥能有本事自己弄到肉吃。
王二梅抄起墙角的扫帚,陈青山黑着脸,陈识眼珠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王氏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一家子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径直朝着肉香味飘来的方向——村尾陈羽那破败的小院扑去。
而此时,破屋里,鸡肉快要炖烂了,陈羽正准备给孩子们先盛一点暖暖肚子。
“砰!”一声巨响,那扇本就不结实的破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王二梅尖厉的骂声如同破锣般率先冲了进来:“天杀的发疯鬼!陈羽!你给我滚出来!你说!你这鸡是哪儿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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