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空了的魔药瓶滚落在地毯上,残留的液体会发出和坩埚中一样的不祥的甜腻气味。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瞬间翻涌起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
“愚蠢!彻头彻尾的、不可救药的蠢货!”
他低声咆哮着,一步跨到沙发前,动作粗暴却极其精准地捏住泽尔克斯的下颌,检查他的瞳孔——瞳孔涣散,对光反应迟钝。
他迅速检测了空药瓶里的残留物,嗅了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魔苹果萃取液……圣甲虫碎片过量……还混合了缬草……你想把你的大脑彻底变成一锅芨芨草糊吗,泽尔克斯·康瑞?!”
他一边恶毒地咒骂,一边已经从自己的口袋里飞快地取出了一瓶药剂。
他撬开泽尔克斯的嘴,不顾对方无意识的抵抗,将那瓶魔药强行灌进去,这瓶魔药可以暂时压制住这过量的副作用。
接着又用了几个稳定心跳和呼吸的魔法,手指按压在泽尔克斯冰冷的脖颈动脉上,感知着那过于狂乱危险的搏动。
他的动作专业、冷静、迅速得可怕,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仿佛处理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
但那双紧盯着泽尔克斯痛苦面容的黑眼睛里,怒火之下,是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斯内普把人带回了地窖。
斯内普把他抱到了地窖的沙发上,他需要针对性的熬一锅魔药去帮他。
刚刚的魔药和魔咒压制住了泽尔克斯的痛苦,至少,让斯内普有时间去熬制新的魔药。
所幸这魔药不需要太久,很快就被盛入瓶子中,斯内普给泽尔克斯灌下了专门给他熬制的用于对抗强效镇静剂过量的药剂。
很快,药剂开始起作用。
泽尔克斯的痉挛渐渐平息,呼吸虽然依旧微弱,但变得规律了一些。
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上也在慢慢恢复成正常的血色。
但他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疲惫和半昏迷状态,眉头紧紧锁着,嘴里偶尔会蹦出一些单词,仿佛仍在与梦魇搏斗。
“教父……我……不……西弗……”
斯内普阴沉着脸,对他无意识所透露出的信息皱了皱眉头。
他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暂时稳定下来却脆弱不堪的泽尔克斯,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他看到了泽尔克斯滑出衣襟的那个魔药瓶项链,看到了他即使昏迷也无法舒展的焦虑。
“……该死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谁。
最终,他极其不情愿地弯下腰,用一种近乎搬运危险材料的姿势,将泽尔克斯从沙发上架起来,拖拽着走向卧室,几乎是将他扔在了床上,粗暴地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他没有离开。
他只是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地坐在上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像一尊阴沉的黑曜石雕像,守在这片弥漫着痛苦和愚蠢气息的黑暗里。
他那锐利的目光一刻也未从泽尔克斯苍白的脸上移开,仿佛在监视一个极度危险的、随时可能再次自爆的实验对象。
城堡外,月色冰冷。
地窖内,只剩下泽尔克斯微弱而不稳的呼吸声,以及斯内普那比夜色更加沉凝的、无言的怒火与看守。
那层冰冷的距离,在这一夜,被一场失控的魔药和一次不得已的救助,彻底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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