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斯内普都待在地窖里。
腿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许多。
他利用这段时间处理了一些积压的论文批改,又熬制了几瓶庞弗雷夫人急需的常用魔药。
虽然动作比平时慢了些,但精准度丝毫未减。
地窖的寂静和熟悉的气味让他感到一种掌控感,仿佛那个意外闯入者和随之而来的混乱只是一段短暂的插曲。
当午间的钟声透过厚厚的石壁隐约传来时,他放下羽毛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准备起身去礼堂简单吃点东西,尽管他对此没什么胃口。
他刚艰难地站起身,正准备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那扇门却又一次,在他没有任何召唤的情况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泽尔克斯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手里依旧拿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两人的午餐。
今天中午吃的似乎是热气腾腾的炖菜和面包,香气比早餐更加浓郁,瞬间驱散了地窖原本的魔药苦味。
斯内普的动作彻底僵住,脸上的表情从准备外出的平静迅速切换到极度的愕然,随即又被一层浓重的、近乎恼羞成怒的阴云所覆盖。
“康瑞!”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因为震惊和不解而有些变调。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个食堂了吗?还是霍格沃茨终于穷到需要教授们轮流蹭地方吃饭了?”
他的毒液再次蓄势待发,黑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但仔细看去,那怒火底下似乎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措。
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而且还带着午饭?
他难道没有一点“适可而止”的自觉吗?!
泽尔克斯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仿佛没听到那些尖锐的质问一样。
他拿着两个人的饭,自然而然地走进来,绕过僵在原地的斯内普,将午餐放在那张已经成为临时餐桌的矮茶几上。
“我看你腿不方便,去礼堂要走那么远,上下楼梯也麻烦。”
泽尔克斯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边摆放餐具一边说,“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就一起拿过来了,炖菜看起来不错,听说今天的肉炖得很烂,适合牙口不好的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斯内普紧绷的下颌线。
“我牙口好得很!”
斯内普下意识地反驳,但重点完全被带偏了。
他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那种熟悉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愤怒、质问、讽刺……所有武器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失效了。
继续发作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巨怪。
斯内普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所有骂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极其挫败的、近乎窒息的闷哼。
他狠狠地瞪了泽尔克斯一眼,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极其不情愿地、重重地坐回了沙发里,用行动表达了某种程度的……默认。
泽尔克斯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他将一份炖菜和面包推到斯内普面前,自己也拿起一份,安静地吃了起来。
地窖里再次只剩下用餐的声音。
沉默依旧,但比起早餐时的僵硬,似乎多了一丝……诡异的默契?
斯内普依旧吃得很快,像是在完成任务,但动作不再那么机械,偶尔也会因为炖菜确实炖得入味而稍微放缓一点速度。
午餐很快结束。
泽尔克斯放下餐具,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斯内普的伤腿上。
“该换药了。”
斯内普立刻竖起防御。
“我自己来。”他的语气硬邦邦的,“我只是伤了腿,不是断了手。”
泽尔克斯看着他,没有坚持,只是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弯腰处理小腿的伤口,尤其在你一条腿不方便用力的情况下,万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撞到伤口,或者打翻魔药……”
他观察着斯内普细微变化的表情,继续抛出杀手锏。
“……而且,地窖虽然平时没人来,但保不齐会有哪个冒失的学生或者教授突然闯进来。如果被人看到霍格沃茨的魔药大师如此……狼狈地自己处理伤口,恐怕不太好吧?毕竟,维持形象也很重要,不是吗?”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泽尔克斯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两个痛点。
一是实际的困难,他确实试过,非常别扭,二是他那该死的、绝不愿在外人面前显露脆弱的骄傲。
他死死地盯着泽尔克斯,仿佛想用目光让他消失。
但对方只是坦然地看着他,蓝眼睛里写着“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提供最佳解决方案”。
又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终,斯内普再次败下阵来。
他极其恼怒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别过头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音节,算是……同意了。
一种混合着屈辱和……奇异放松感的情绪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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