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的风,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既有胡同里老槐树的清香,也有家家户户煤炉里飘出的烟火气,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毕竟,这里离那座象征着权力中心的红墙,不过几里地的距离。
沈言第一次听说“王主任”这个名号,是在厂里听后勤科的老陈说的。老陈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祖上就住在南锣鼓巷附近,说起这位王主任,语气里带着点敬畏,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那可是咱们这片的‘捂盖子’能手。”老陈呷了口浓茶,压低声音,“不管院里闹得多凶,邻里吵得多欢,只要他一出面,准能压下去。不是解决了问题,是把盖子捂住了,不能让上头知道。”
沈言当时没太在意,觉得不过是个擅长和稀泥的街道干部。直到有一次,四合院里闹腾出了“大事”,他才真正见识到这位王主任的厉害。
起因是许大茂。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台旧收音机,偷偷拆了想换点钱,结果不小心把零件弄丢了几样。他不敢声张,就想找个替罪羊,思来想去,盯上了后院的王大爷。
那天下午,许大茂在院里撒泼打滚,说王大爷偷了他的收音机零件,还拿出几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证据”——几块生锈的铁片,硬说是收音机上的。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王大爷“平时就爱捡破烂,手脚不干净”;二大爷刘海中则摆出官威,说要“严查到底,还院里一个公道”。
王大爷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傻柱看不过去,想替王大爷辩解,却被许大茂反咬一口,说他“和王大爷串通一气”。
院里乱成一锅粥,连一大爷易中海都镇不住场面。许大茂闹得越来越凶,扬言要去派出所报案,还要去厂里告王大爷“盗窃国家财产”。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王主任来了!”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言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锐利,扫过众人时,没人敢直视。
他就是王主任,街道办事处的负责人,管着南锣鼓巷这片的大小事。
“吵什么?”王主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在街口就听见了,成何体统?”
许大茂立刻扑上去,哭天抢地地说王大爷偷了他的收音机零件。王主任没听他说完,摆摆手,又看向王大爷:“王大爷,您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大爷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傻柱在一旁帮着解释,说王大爷整天捡破烂,根本没进过许大茂家。
王主任听完,没表态,反而问易中海:“一大爷,你怎么看?”
易中海搓着手,尴尬地说:“这……可能是个误会,许大茂同志可能记错了……”
“误会?”许大茂不乐意了,“我的零件明明就放在桌上,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主任皱了皱眉,突然看向许大茂:“你的收音机是哪儿来的?有发票吗?”
许大茂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王主任步步紧逼,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许大茂的脸瞬间白了。他那台收音机是偷偷从废品站弄来的,根本见不得光,哪敢说名字?
王主任没再追问,转而对众人说:“这事我看就是个误会。许大茂同志的零件,说不定是自己放忘了地方,回头好好找找。王大爷年纪大了,平时为人老实,不可能干这种事。”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都住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样像什么话?传出去,丢的是咱们南锣鼓巷的脸!以后再敢这么吵吵闹闹,影响不好,别怪我按规矩办事!”
这话一出,没人敢再说话。许大茂耷拉着脑袋,不敢再提报案的事;贾张氏撇撇嘴,缩回了屋里;刘海中也背着手,装作没事人似的走开了。
王主任又安抚了王大爷几句,说“有困难找街道”,然后转身就走,从头到尾,没查什么证据,没辨什么是非,就凭着几句话,把这场眼看就要闹大的风波压了下去。
“瞧见没?”事后,老陈跟沈言说,“这就是王主任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谁对谁错,是不能让事情闹大。咱们这片离中心太近,一点小事都可能被上头知道,到时候别说他,连区里的领导都得受牵连。”
沈言这才明白“捂盖子”的含义。
在这个帝国的中心地带,“稳”字比什么都重要。对错不重要,是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出乱子,不能给上头添麻烦。就像四合院里的那些龌龊事,偷鸡摸狗、家长里短,只要没闹出人命,没惊动上面,王主任就会像盖盖子一样,把这些事牢牢捂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这不是包庇,也不是不作为,是特殊位置上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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